一张是二千八百,军中需弓一万五千余张,便是五万四千五百四十六缗,所幸弓寻常能用三年。然而,弓失一支是七十四钱,做足九百万支,是八十六万四千九百三十五缗。还有提刀,一万把是四万两千八百五十七缗。还有弩,做了两万五千张,便是六万四千九百三十五缗,所配【弩】【箭】亦要花费七十五万余缗。”
十岁的青霓两眼转圈圈。
想、想要计算器……
不过,虽说没具体算出来,十岁的青霓却能抓住重点:“欠了一百多万?谁家愿意让我们拖欠那么多?”
陆宰这会儿倒是收起冷笑,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弓】【弩】以及弓箭【弩】【箭】,都自开封府府库中搬过来,这些我们如今暂时不必花钱,【弓】【弩】能用个两三年,所以库房中倒还有近五十万缗。方才某那般说,是为了警醒主公。”
“噢!”十岁的青霓恍然大悟。
薅的又是完颜构的羊毛。
“不过。”陆宰皱眉:“明年开始,或许就有【弓】【弩】陆陆续续坏了,需得自行补上。主公,如果五郎仍挑选出五千胜捷军,一人兵饷是十千,一月便得支出六万四千九百三十五缗,一岁便是将近七十八万缗……另外还有双倍军赏,一番下来开支不少,主公家底……只怕支撑不住。”
便连岳飞亦是怔住。
竟捉襟见肘到这般地步?
陆宰:“其实,若不曾全军着甲,倒不至于……”
便是大宋一个国,都没有奢侈到全军着甲。
十岁的青霓立刻摇头:“不成不成,上战场是拼命,别的都能省,盔甲不行,不能做到一兵一甲,那就不招兵!别以为我不懂,士兵没有甲,就是上战场当炮灰!”
陆宰:“如此,主公就只能暂缓创立胜捷军……”
岳飞亦是点头:“倒也不急于一时,是飞孟浪,未曾打听清楚状况便来寻主公。”
十岁的青霓凝重起脸色。
他们需要搞钱。现在薅赵构羊毛已经不够用了。
她找到其他玩家,把这事一提,并且说:“卖水泥怎么样?水泥坚固,虽然比不上三合土,但一般人也没办法用三合土建房。我们可以把卖点定在防火箭,防金兵攻打上。”
“我觉得可以试试!”
“我也觉得可以!”
“那我们还建不建军校了?”
“先不建吧,没钱。还是像之前那样,由我们自己在军中给他们上夜校,加强思想教育,树立理想信念。”
“除去这个,上升渠道一定要打开,拿到多少个人头就给他们记多少军功。”
“可……钱……”
玩家们啪地一下趴在桌沿上,软成一团泥。
如果学秦始皇分地倒是不用在意钱,但这和他们宗旨不符合,一个人名下地皮变多,哪怕自己开始时不愿意,后来也会成为资产阶级。
……虽然,现代社会也没有完全摆脱资产,不然房价也不会被炒起来。
“算啦,不想它!船到桥头自然直!”十岁的青霓非常痛恨打游戏还得头疼钱,转而道:“李擢找到了吗?”
“前两天刚找到,他可真能躲,我们的人找到他时,发现他居然一直避开村镇,沿着人迹罕至的小路走,徒步千里,都快徒步回到扬州了。”
十岁的青霓嗤笑:“胆小鬼。”
李擢被绑到他们面前,披头散发,身体酸臭,半点没有之前那副文士模样,说是乞丐也没人会不信。
“你们想作甚!我可是朝廷命官!”
“就是因为你是朝廷命官才要杀你。”十岁的青霓瞪他:“你早就该死了,像你这种守城时不认真,还找人来给你唱歌跳舞,害得城破了的人,如果在我们手下,肯定早把你砍了,那完颜构居然还能把你复用。”
李擢定定看着她,一字一顿说:“你若动我,便是得罪朝堂大半人,我内兄与大嫂都不会善罢甘休。旁的时候还好,如今我是天使,身负要职,你一动我,必会被朝堂中半数人弹劾。”
谁知,这话一出,眼前这群人对视一眼,居然大声笑起来。
“你、你们笑甚?”
十岁的青霓用力戳他,龇出两行闪亮白牙,特别反派地说:“你还不知道吧?官家他……承认自己要抗金啦!你的保护伞没有啦!”
李擢:“……”
李擢顿时不敢有脾气了。
承认要抗金,那必然就不会承认有一道旨意要求前线撤军,退到河南,天使之说不攻自破。这群人想要以追究旧责的名头将他先斩后奏,官家也不会理睬。而朝堂上那些党人便也师出无名,如何会吃力不讨好为他一个死人报仇。
“你们若放了我,我愿意捐出家财唔唔唔……”
十岁的青霓拿东西把这人嘴堵上。
笑话,他们怎么可能会放人,再没有比李擢更合适他们拿来给士兵树立理念的了。
在大蛇旗下,犯了军法,就算是文官也要受罚,重者还万掉脑袋!
今天,大宋就杀一杀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