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大臣提出:“不若规定好宗室子嗣数量,比如……一家只许生三子,女儿不计数?”
嚯!计划生育啊!
青霓手痒痒,有点想要嗑瓜子。
果然,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虽然这句话用在这里好像不那么恰当?
亲王郡王们激烈抗议:“不行!夭折了还好,还能生,万一我人到老年不能生了,三个儿子出意外都死了,我岂不断子绝孙?”
于是又有人提出来:“不如只供养宗室到成丁?待他们成丁之后,自行去选择喜欢的行业?刘玄德也是汉室宗亲,卖履不一样能活?”
还没等宗室不同意,朱元章就先一步否决:“换一个,朕不想苦了朕子子孙孙。”
商议一时间凝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尤其是一锤定音那个人很明显想“既要又要”,既要子孙后代能享福,又不想大明亡国。
这……
大臣们好想哭喊一句:臣做不到啊!
朱元章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样确实是难为人,但……臣子不就是该为上位排忧解难的嘛!
朱元章:“下朝之后仔细想想,三日后拿出个章程来。”
转头正要问神女觉得如何,一看,神兽正在伺候神女吃葡萄。
蛇尾巴比手指还灵活,先是剥去外皮,再把果肉抬起来,送到神女唇边。
仔细一看那葡萄紫澄澄好大一颗,居然还没有籽!
朱元章嘴角一抽,他一个皇帝都没办法这么享受,真不愧是神仙,连无籽葡萄都能种植出来。
转念一想:既然神女喜欢吃葡萄,俺要不要再刨一个菜园子出来,研究一下怎么种葡萄?
青霓把葡萄咽下去,看向朱元章,表示:“宗室之事,你自行决定,我只是提一嘴。”
朱元章忧心忡忡地点头。
朱元章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他自己足够节俭,但对子孙后代狠不下心。
他宫里那床被子可以用制作衣服剩余的小片丝绸布料拼接缝成,但他儿女的衣服被褥必须柔软舒适,制作精美,最好是加金织物。
他自己的车舆器具可以用铜来代替金,但他儿女各种金器、银器、玉器绝对不缺。
亲王每年五万石禄米,郡王每年一万石禄米,但国公最高也才五千石禄米。
他还下令朝臣不论是三公还是大将军,不论职位高低,都要对亲王行四拜礼,而亲王可以坐着等对方行礼完。
总之,他确实没办法对子孙狠下心来。
此事暂时不了了之,朱元章回到后宫中,和马皇后述说此事。
“俺如今不知怎么办才好,废除这条法令吧……可俺们那么努力打下这个天下,不就是想让子孙后代过上好日子么?可若不废除,百姓迟早会恨上皇族。”
“重八……”马皇后握住朱重八的手。
朱重八难过地说:“老马,这可是俺们的血脉啊!”
马皇后紧紧握住他的手,看向朱重八的目光非常温暖:“重八,就算是我们的血脉,与大明相比也是微不足道。何况,若不快刀斩乱麻,待到日后,他们沦落成朝廷拖欠俸禄,又无甚田地……”
“田地!对了,田地!”
“什么?”
“老马,俺可是定下每位郡王之子拨赐永业田六十顷,除其租税。怎么会沦落到饿死地步。”
朱元章想不通,或者说,他抱着一点期望,故意忽视了某些现实……“重八。”马皇后冷静地说:“尚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洪武年颁布的条例,后世因一己之私不愿遵守,实属正常。”
永业田?当政皇帝承认的永业田,才叫永业田。
朱元章也懂这个道理。
“让俺想想,让俺想想……”
朱元章脸色几番变化,表情忽冷硬忽温和,足以看出他心肠要纠结出九九八十一个死扣。
良久,朱元章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那就先改一改诸王岁俸吧。亲王每岁米五万石,改为一万石,郡王每岁米一万石,改为二千石……”
马皇后很生气:“重八!这是治标不治本!”
朱元章也很生气:“皇后!你这是后宫干政!”
马皇后更生气:“上位金口玉言,说后代亲王是我们血脉,妾为子孙后代着想,有何不可言!谈何后宫干政!”
……
“就是这样,太过分了,你娘简直不可理喻,居然把朕一个皇帝赶出来!还说自己不够贤良淑德,不配伺候朕!”
朱元章气呼呼地把朱标从被窝里拽出来:“你娘怎可以这样对朕!”
朱标抬头看了看天上月亮。
这大半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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