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稽查站,对过往的商船进行例行检查和征税,把这条海峡的商业价值也挖掘出来了,实为一件创举啊。”
袁世凯又是一惊,这一次他的额角上开始冒汗了。各地的税务司本是归帝国财政部直接管辖的,但袁世凯野心勃勃,为了以防万一,就在黄金水道—马六甲海峡海口处设立了稽查站,私自向过往国内外商船收取课税,由于这件事也没有向朝廷呈报,因此收上来的税款全部都充入了袁世凯个人的腰包,更重要的目的袁世凯是想着将来朝廷要是敢动自己,自己当即就把这些稽查站变成军管站,封锁住马六甲海峡的出入口,以此来为自己争取和朝廷讨价还价的政治资本。
袁世凯本以为这件事做得机密,但没想到皇上却已经知道了稽查站的事,不知道皇上是否已经洞悉了自己更深的企图呢?他越想越是心惊,纵然他一向都城府极深,但此时在这位洞察一切的皇上面前也难以把持住心性,不大一会儿,脸上就满是油光的汗水。“启奏皇上,这件事臣是出于对新加坡教育方面的考虑,有了这笔课税之后,臣大力兴建学校,聘请教师,如今新加坡当地的入学率已经由三年前的不足百分之3,发展到现在的百分之9,臣以为这也算是臣替皇上为新加坡百姓谋得的一份福祉。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哈哈……好啊,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兴办教育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只是由于经费问题,却很难兴盛起来,你慰亭此举可谓给各地官员树立了榜样。”
皇上越是这么夸奖,袁世凯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皇上的话里藏着机锋一般。袁世凯又谦虚了几句,越来越觉得浑身不自在。
“慰亭,朕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大力引进美国商人,是不是要谈一笔大买卖呢?”
这句话说出不要紧,袁世凯登时全身打了冷战,手脚刷的一下变得冰凉起来。莫非皇上已经知道了自己与杜邦公司的秘密军火交易了不成?这可是抄家灭门的罪过啊。但袁世凯也不愧是官场的老油条,在没有明确皇上到底掌握多少实情的情况下,自己一定不能先露出马脚来,于是干咳了一下,稳定了一下心绪,这才说道:“皇上明见万里,臣听说美国人对于金融方面是行家,因此最近一直在和美国的银行家们联系,想要引进几家大型的国外银行公司,在新加坡发展一下金融业务,这样也有助于推动新加坡的贸易发展。”
关续清点点头道:“不错,这个点子很好,朕也有意将来把新加坡建设成金融和贸易发达的地区,朕回头就给帝国投资银行下旨,向新加坡注资,与外国银行联络这件事就交给投资银行商办吧。”
袁世凯偷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里一个劲儿打鼓,不知道皇上还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半晌之后,关续清说道:“慰亭,朕有一件事想要先听听你的意见。”
“皇上垂询,臣自然是知无不言。”
“新加坡既然已经成立了治安局,社会治安由他们来保障即可,新加坡驻军嘛,则主要负责防务,因此朕打算把新加坡的陆海军直接交由陆军部和海军部统管,新加坡政府则沉下心来专心致志的给朕把地方行政事务做好了,这样的话,你慰亭也可少一份儿操劳,不然要是把你累垮了,朕倚重于谁呢?你觉得怎么样?”关续清用询问的语气说道。
夺权?剥夺自己的兵权?袁世凯脑中马上反应出了这个念头,好厉害的皇上!表面上丝毫不动声色,不住的夸奖自己,态度又极其的和蔼,但是每句话里都藏着刀锋,令人防不胜防,到现在明明是要削夺兵权,却还口口声声说是要让自己少一份操劳,真是会唱的不如会听的。自己该怎么办?反驳?那势必会遭到皇上的猜忌,从刚才的谈话中可以看出,皇上显然已经对自己心存疑虑了,最后抛出这个问题来也许就是试探一下自己的反应,事到如今也只好顺着皇上的意思来了。
想罢之后,袁世凯躬身道:“皇上是仁爱之君,对臣的体恤之情臣没齿难忘,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臣自然是无有不遵。”
“好,既然慰亭能够为朕解忧,朕自然是高兴,那么就按朕刚才所说的办吧。”
“喳。”
关续清破例走下宝座来到袁世凯面前,说道:“慰亭,朕一向都很器重你,回到新加坡之后你要再接再厉,明年的这个时候,朕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