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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攸宁在小几另一边坐下,笑道:“怎么不上课?你们先生又去参加文会了?”
“那倒不是,先生的同科都已经聚过两次了。不过今儿是歌舞大会的正日子,先生的好友租了一艘画舫,早早的去富阳江上抢位置去了。”
歌舞大会是定在晚上,每个妓院都会出一艘精致的画舫,让花魁们各自在甲板上表演。
若是富有些的,自家有画舫楼船,便可沿江观赏,有小船的若不怕仰着脖子累得慌,自然也可以。那些没有船的,也可在岸边的堤坝上去看。
今儿一早,小张子就去看热闹了,回来就说,江上已经停了不少的画舫楼船。朱家的楼船也在,最气派的那个就是了。
“你今晚去看歌舞吗?”李拓北问,“要不我去与朱伯伯说,我带你出来玩啊。”
朱攸宁有点心动,她是不太想让父亲离开母亲身边的,毕竟白氏现在已经快要临盆了。家里着实不该因为出来玩这种小事就离开人。下人们虽然都在,可家里到底没有个长辈,有朱华廷在,白氏也有个主心骨。
“其实我爹先前答应带我出来,只是我娘如今身子重,我不想让我爹离开我娘。可是若我爹不跟着,我娘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出来的。晚上人一定很多,她肯定怕我被人拐走。”
李拓北笑了,“行,这事儿就交给哥了,哥去跟你爹娘说。飞龙汤和佛跳墙功夫都不一般,你哥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高手!咱们俩带这么多的人,保证不会把你弄丢的。”
“可是你晚上不去朱家的画舫上,和他们一起看歌舞吗?”
“歌舞有什么意思,再说那些人阴阳怪气的,我懒得搭理他们。我在你们家就是一颗掉进粟米里的大豆,不合群着呢。其实比起在船上看什么腻腻歪歪的歌舞,我更感兴趣的是岸上的小吃街。”
这次朱攸宁咯咯地笑出声。
一边的扣肉和醋鱼也都低着头笑了。
李拓北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嘿,我还真是一直在说吃的。”
朱攸宁清了清嗓子,真诚的道:“其实我也比较感兴趣小吃街。”
“嘿,那咱们还是知己呢。”
“是啊,因为我觉得看那些漂亮姐姐唱歌跳舞没什么意思。”
李拓北一愣,眨眨眼才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表演的换成漂亮的哥哥,你就喜欢看了?”
“嗯,你想多了。”
“我觉得并没有想多。”
……
李拓北跟着朱攸宁回了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晚饭之前就将朱华廷和白氏说服了,还将白氏哄的眉开眼笑,晚饭都多吃了半碗饭。
朱华廷到底是不放心,安排了崔嬷嬷和两个靠得住的小厮跟随着,又将画眉和百灵叫过来仔细叮嘱了一番,“千万不要离开姑娘身边。”
两人都认真的应下,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李拓北与朱华廷再三保证,才带着朱攸宁出了门。
二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众随行,转过朱家门前宽敞的街道,就往江边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