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和燕管家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燕飞此时平同样的脸色惨白,抖抖索索的道:“是真的!我刚才乘车回姜家,还没等靠近呢,就看到姜家围着好多的人,一打听才知道是姜小姐被人杀了,有人说原本姜阁老要吩咐人去姜小姐的闺房叫她与伯爷一同用午饭,结果就撞见伯爷手里拿着刀,刀上和身上都是血,姜小姐倒在血泊里不说,还,还被……”
燕飞看了一眼朱攸宁,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还衣衫不整,说是被,被奸|杀的。”
朱攸宁听的眉头紧锁,“简直是荒谬!”
“是啊!”燕飞也道,“一听那些人的说法,我就急忙回来报讯了。伯爷一定是被人给陷害了的。大户人家见外客,哪里有直接招呼去小姐闺房的?”
“不止如此,伯爷本来就是要去退婚的,又怎么可能做奸杀之事?何况他根本也不是这样的人。伯爷现在怎么样了?”燕管家急的脸上通红。
燕飞道:“我赶到时,伯爷已经被刑部的人直接拿走了。”
“刑部?”朱攸宁觉得这件事非比寻常,“沈大人与伯爷同去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沈大人也被抓了?”
“这就不清楚了,根本就没瞧见沈大人的影子。”燕飞回忆了一下,道,“不过也没听更有人说杀人犯是两个。更没人提起沈大人。”
“这就怪了,难不成沈大人还会凭空消失不成?”朱攸宁蹙着眉,摸着下巴满地乱转。
“伯爷不是寻常百姓,怎么会被直接越界带去刑部了?刑部的人来的不嫌太‘及时’了吗?何况伯爷是圣上御口亲封的,若是按着咱们大周的规矩,出了这种事也该交给宗人府去处置,问清楚后来龙去脉,即便要定罪处置也要等圣上开金口,可是这些人却不讲道理直接把人弄刑部去了。”
朱攸宁忽然转身看向燕管家和燕飞:“这明摆着就是个局。”
姜阁老与人早就串通设计好了,做了这个局就等着燕绥去跳,所以先赶来的不是顺天府,也不是宗人府,而是刑部的人。所以其中有了这么多蹊跷之处,燕绥依旧还是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燕管家也想到了这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行,这样下去伯爷岂不是性命堪忧?你打听清楚,人是在刑部大牢?”
燕飞重重的点头,“是,我打听的的确是这么说。”
朱攸宁道:“咱们还是先去刑部大牢看看情况,别耽搁了才好。”
燕管家点头,立即叫人去预备车马。
谁知马车预备妥当,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刑部大牢外时候。却见大牢四周都已被衙役们包围起来。
朱攸宁跳下马车,与燕管家、燕飞、司墨、窦婉婉几人是快步向前走去,立即就有差役将他们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
燕管家这时几乎已经要失了平常的冷静,压着性子堆笑道:“这位差爷,我们是仁义伯府上的人,这会子是来问问仁义伯的情况,劳烦差爷通融,让我们进去瞧瞧。”
说着话,就手法灵活的往衙役手里递了个荷包。
可这次的衙役却不肯收,将荷包又退回来了,一指后头的大牢,道:“别来这一套,告诉你,今儿是员外郎赵大人亲自审问犯人,这会子审案呢,哪里容得咱们这等小人物来给您通融?我也劝你们一句,回去好生预备好了寿材,没两天犯人认罪伏法,就要用得上了。”
竟然已经开始审问了?居然已经急不可耐到这种程度了!那个什么赵大人,难道不怕越界违规吗?还是说,有姜阁老一派的人做后盾,这位赵员外郎已经有恃无恐了?
朱攸宁紧张的心都跟着突突的跳,想着燕绥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不是在正常过审,而是在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她就连手心都发冷。
明摆着姜家这是要趁机将燕绥置于死地。
朱攸宁这才真切的感受到,这些为官做宰的人对伤人有多忌讳鄙夷。朝臣们在朝中拥有了太久的话语权,美其名曰尊圣祖训上的内容排斥商人,可是这种做法,何尝不是对大周经济发展的压制?如果大周不是经济落后,圣上又何至于修个堤坝铺个路的银子拿不出来,还要依靠着燕绥?就更不要说这样的经济能力,一旦遇上战乱又会如何。
这些文臣,自诩不凡,简直比山匪路霸还要可恶。
恶霸们做坏事,摆明了车马,将自己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事都一口气说的明明白白,至少不会道貌岸然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二这些文官们呢?排除异己,竟然连这种阴损的手段都用出来,期间还要搭上一个年轻女子的生命。
朱攸宁的脑海中转过了无数的想法,汇聚在一处都变成了焦急和无措。
燕管家垂在身侧的拳头渐渐紧握,与朱攸宁、燕飞等几人退开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道:“伯爷这会子怕是已经被用了刑,这世道混乱,屈打成招的事情有不少,何况姜阁老这一次是摆明了要伯爷死,做下这种圈套,一定会严刑拷打逼着伯爷承认杀人的,伯爷硬气的很,必定不听,他们那些人说不定还会……还会直接将伯爷打死了,然后抓了他的手来随便按个手印就算画押认罪。”
燕管家说的可怕,朱攸宁听的也是毛骨悚然,这种事情从前她在话本上也看到过不少。对于本朝的一些弊端,朱攸宁也是清楚的。
现在燕绥就在里头被那个赵大人审问,中间还不知道对方用什么法子,他们想救人出来,一时半刻又找不到办法。
燕管家的拳头渐渐紧握,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转身看向了刑部大牢。
他要冲进去,将燕绥救出来!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在乎什么爵位,什么就名利?只要人活着,往后做什么就都有希望,若是人交代在这里,日后还有什么盼头?
燕管家咬牙切齿,就要往里头冲。他相信以他的身手,掀翻这群虾兵蟹将将人救出去应该不是难题。
朱攸宁已经发现了燕管家的异样,拧着眉头想着对策,显然劫狱是最不妥当的办法了,能躲过一时,难道燕绥还能甘心做一辈子的逃犯?
可是现在不劫狱,燕绥真的就必死无疑了。
二人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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