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去请人证时,燕绥就带着镣铐枷锁端正的跪在原地,沉默不言。
天寒地冻的天气,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有的受不住冷,都已退去。
朱攸宁越过人群只能看到燕绥跪地的半个侧影,不免担心他跪伤了膝盖。
只是情势所迫,燕绥现在也只能忍耐。请人的差役过了两刻钟才归。
沈莫一身淡蓝色棉氅,头戴四方巾,端的是清贵气质。到了堂上自不用行跪礼,
只团团一揖,“学生见过诸位大人。”
因圣上在梢间,沈莫即便听说圣驾亲临,也不方便绕过人去给圣上行礼,也只能遥遥的行了一礼便罢。
方晋瑞便问道:“沈大人。冬月十四那天,你是否陪同仁义伯去了姜阁老府上?”
沈莫颔首道:“确有此事。”
一听沈莫竟然承认,人群后的朱攸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方晋瑞问道:“当日情况,请沈大人细细道来。”
“是。”沈莫拱手,随即道,“当日仁义伯想去拜见姜阁老。因为担心商人身份出身不得待见,便邀学生同行。我们在姜府前厅吃茶等候。后来有下人来传话,说是阁老不在府中,学生觉得多留无益,便告辞了。学生离开时,燕伯爷还继续留在前厅吃茶。”
沈莫的话,竟与燕绥说的不同!
朱攸宁满腔怒意翻涌。果然这个沈莫信不得,她刚才是放心的太早了!
顺天府尹当即抓过惊堂木,抢先拍下,斥问燕绥,“大胆贼人!你明明是到姜府拜见,见了姜小姐美貌便起了淫邪之心!你将人凌辱后杀害,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左都御史也道:“你既已经与姜小姐订了亲,明明不日就要成婚,为何还要急色到要强迫姜氏?你这样人居然还在朝中与我等共事,真真叫人不齿!”
“果真是商人出身,登不上高台盘!”
“此人品性有亏,又是奸商,说话做不得准!”
……
这些话传到了门外百姓的耳中,又引起了一番惊涛骇浪。先是说姜小姐与人有染,又说伯爷吃了茶水就晕了不知情,现在又闹出个沈修撰来证明当日情况,案情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面对文官们的指责,燕绥一直低垂眼眸,不发一言。
责问燕绥的官员一声比一声高,但因燕绥一直不反驳,他们质问的也没意思,该骂的都骂了,便也都住了口。
方晋瑞望着燕绥,将惊堂木拍的山响:“仁义伯,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说?”
燕绥看了一眼身旁昂然而立的什么,叹息道:“不能因为我是商人,沈修撰是读书人,大人就只相信他的话,而不相信我的话。若是大人们都存着偏见来审此案,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既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话为真,又无法证明沈修撰的话为谎言,人证物证聚在,又被人当场撞见了凶案现场,本官也只能判你有罪了。”
方晋瑞的话一出,将堂内其余的文沉闷都开心坏了。人人看着燕绥的眼神都像在看跳梁小丑。又像老猫在看玩弄够了的小老鼠。
方晋瑞无言叹息,站起身来,便要宣布案情。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从众位旁听大人背后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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