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结。
邀月玉白的手,宛如一尊鬼斧神工的精致冰雕,泛着霜白的寒气,已经按上了他的胸口。
一时间,风萧萧连眼神都仿佛被冻得扭曲了,他全身都几乎僵硬,只觉自己就好像赤身被浸入一湖寒水里,而四周的水正在渐渐结成冰。
但他看着邀月燃着熊熊火焰的眸子,一颗心又好似要被这汹涌的怒火给烧成了汁水,再蒸腾成雾!
身冷心热这才是真的冰火两重天!
风萧萧勉强道:“邀月,我真快死了”
邀月松开了手,盯着他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风萧萧冤枉极了,委屈极了,实在是石观音的声音太过惊艳,他已经很心的忍耐了,不过神色稍微变了变而已,绝对没往偏了想
他看见邀月又将手抬起,忙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这时,舱门口传来银铃似的笑声,长孙红咯咯笑道:“你还真是个废物,怕老婆的男”
她话未说完,突觉脖子上一阵剧痛,身子一麻,整个人竟都已被邀月提了起来。
邀月眼中浸透的全是刺骨的寒意,冰凉的手掌,越来越紧,竟要将长孙红纤细的脖子生生拗断。
她一字字道:“他是我的男人,全天下只有我能说他,只有我能生他气,只有我能笑他”
长孙红大骇,叫道:“你”
一个字的气都没吐完,她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娇躯整个的瘪了下去,秀美的的脸颊往一边歪倒,美丽的眼睛大睁着,瞳孔上还蒙着一丝没有散尽的恐惧,以及一滴还未来得及滴落的泪珠。
邀月淡淡道:“我说话的时候,你应该闭嘴。”
她手一松,长孙红啪嗒一声,摔在了甲板上,软成了一滩鲜红的相。
长孙红果然闭嘴了,永远的闭嘴了。
整艘船陷入一种死寂的气氛中,除了船破沙海的哗哗声,再无一丝别的气息。
此船通体是竹,毫不隔音,船上又几乎全是高手,这里的动静无异于在众人眼前发生。
舱底的楚留香和姬冰雁相视一眼,一起想道:“船尾这女人竟好似比石观音还要手狠,这两个女人碰到一起,可算是有好戏看了。”
只听船头一人缓缓笑道:“沙海无涯,谁曾想竟这般巧,偏偏让我遇上了贤伉俪,想是前生造孽太多了。”
这语声缓慢而优雅,已有个人自船舱中掀帘而出,往船尾走来,他笑道:“不知贱内是如何得罪了夫人,竟遭如此毒手。”
这人一张蜡黄的三角脸上,五官却似要挤在一堆了,颔下几根鼠须,却似被火烧过,又黄又焦,长得当真是獐头鼠目,不敢恭维,谁也想不到那么优雅动人的语声,竟是这种人发出来的。
更想不到,这样一幅尊容的人,竟是长孙红这种罕见佳人的丈夫。
邀月道:“你就是吴菊轩。”
她也吃了一惊,之前听那边的动静,此人可谓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不动声色便擒住了楚留香、姬冰雁、和中原一点红。
甚至说的三人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认输认栽。
她只道定是个清雅高迈、智谋极深的文士一流,怎么会是这样一幅不堪目睹的模样。
风萧萧却是一阵心寒。
这人温言带笑,扫过长孙红的目光,竟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不像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也不像是在看一个曾经亲密的人,倒像是看着一堆烂肉,甚至一坨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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