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宝抬手推开棺材盖,捏着鼻子退了两步,道:“有什么好问的,横竖秦某今趟回去,免不了杀头之罪,什么都不在乎了。”
风萧萧道:“听你这意思,你还要回去?”
秦叔宝不耐烦的道:“你小子懂什么,我累了,别吵我。”
他翻身就钻进了棺材里,合上了棺材盖,只留了一条细缝出气,倒是没有一点的不自在。
风萧萧笑了笑,果然不作声了。
秦叔宝忽然又推开了棺材盖,探头道:“你睡前将火堆熄了,余下的碳烬在外面抛个坑细细埋了,沈落雁这婆娘精明的得很,别让她手下察出端倪。”
风萧萧嗤嗤笑道:“你这是自欺欺人,如果他们真的找来了,绝不会因为晦气而不开这两口棺材的。”
秦叔宝呆了一呆,旋即叹了口气,竟从棺材里又翻了出来,道:“我秦叔宝南征北讨,经历大战小战无数,竟还没有你这小白脸想得开,胆子大。”
风萧萧笑道:“秦将军过誉了,你放心休息吧!相识一场,即是缘分,我不会瞧着你被人轻易捉走的。”
秦叔宝凝神打量了他好一会后,洒然笑道:“好,你这个朋友,我秦叔宝交定了。这样吧!我身上的钱只仅够我们吃喝一顿,就让我秦叔宝死前作个东道,明日吃你娘的一大顿,然后再各散东西好了!”
风萧萧哈哈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夕阳西沉,山野暮黑。
风萧萧终也熄灭了火堆,毕竟也不能在夜间留着这么明显的路标,而秦叔宝早已熟睡。
琐碎的脚步声忽然隐隐传来,风萧萧倏然睁眼,听着脚步声由远变近。
待脚步声在院中响起时,秦叔宝也惊醒过来,猛的坐起身,按住了两肩的双锏。
月光下,只见一名高瘦笔挺的中年男子正跌跌撞撞的自院中走向破庙。
这人生的一把美髯,只是上面正站着点点猩红的血迹,面孔倒也生得相貌堂堂,偏是长了个鹰钩鼻,使他神情阴騺,予人非常自负的感觉,又使人对他生出自私无情的印象。
他两鬓灰白,额上隐现横纹,像刻画出过往某段艰苦的岁月。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出这人定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风萧萧自然不瞎,凝目注视,却不言不语。
这人的目光有些黯淡,好像才瞧见庙里竟然还有两人,顿时腰肢一挺,气势陡起。
秦叔宝翻身而起,像是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失声叫道:“翟让!”
他狂笑一声,喝道:“看来天不绝我,受死吧!”
双锏齐探,迅若闪电。
风萧萧知道秦叔宝为什么这么兴奋,关于翟让,他曾听云玉真提起过。
这人便是瓦岗寨的大龙头,乃瓦岗军的首领,六年前与手下另一猛将徐世绩在瓦岗寨起义,据地称王,屡败隋兵,威震天下。
秦叔宝刚刚就是被他的手下领军击败。
如今翟让莫名其妙孤身来此,还身负重伤,秦叔宝若能杀了他或是擒住他,此败仗非但无过,反而有大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