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索长生如此一问,沈氏也不由吃了一惊,朝李秘三人回答道。
“丽华妹妹还年轻,我那短命相公死的早,也是委屈了这小妹妹,她横竖也无事,就喜欢自己整饬一些东西,这桂花酒和桂花露,都是丽华妹妹酿的,除了桂花之外,还有其他的花样,只要是跟花有关的东西,鲜花饼鲜花糕鲜花酒,她都会做……”
“先生是说那桂花酒有问题?可他们都喝了的,为何独独纯侠中了蛊?丽华妹子虽然贪玩一些,但对我母子是真心爱惜,相公走了之后,我要日夜守丧,那三四年都是她在照看纯侠,纯侠也赖着她,有时候比我还要亲近,她是如何都不会害了纯侠的!”
沈氏难免有些激动起来,李秘也赶忙解释道:“大夫人稍安勿躁,咱们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谁,更没有下定论,真相尚未大白,谁都有嫌疑,但也谁都无罪,夫人不必如此紧张……”
虽然口中如此劝慰,但李秘难免有些疑惑,索长生虽然告诉了沈氏,康纯侠是中了蛊,但并没有跟她说更多细节,她是不知道桂花酒才能引发蛊毒的。
可索长生刚问出桂花酒,她便马上给张丽华开脱,分辨说张丽华不会害康纯侠,这也未免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些欲盖弥彰,难道说这个张丽华真的有问题?
李秘想了想,便让沈氏留在外头,自己走进内室,此时康纯侠正靠在床头,起色也好了不少,见得李秘进来,到底是有些不太自然。
李秘也不避讳,朝康纯侠道:“适才我等与大夫人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
康纯侠显得有些心虚,不敢与李秘对视,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李秘也就直接问道:“早先在会馆我就问过你,现在我再问你一遍,如果府里有人想害你,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谁,谁最有可能?”
康纯侠有些激动起来,猛然抬头,朝李秘道:“绝对不会是二姨娘,她不会这样对我的!”
许是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又扭过头去,过得片刻才轻声道:“不会是二姨娘……”
李秘点了点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李秘也没再多问,转身就要走,几步之后又转过身来,朝康纯侠问道。
“我突然想到要换个方式,我问你,这府里最不可能害你的是谁?”
康纯侠想都没想,便朝李秘道:“自然是二姨娘!”
李秘轻叹一声,朝康纯侠继续问道:“那么大夫人和老太君呢?她们也比不上二姨娘么?”
若说康纯侠适才是不经大脑,急于为二姨娘开脱,才脱口而出,如今李秘已经将老太君和大夫人都摆上来,康纯侠却摇了摇头道。
“不一样的……二姨娘与她们……是不一样的……”
李秘走到床边来,直视着康纯侠,康纯侠却如何都不敢抬头看人,只是深深埋着头,脸上带着羞愧,眼泪却是啪嗒啪嗒落在了被子上。
李秘心中也是了然,并没有揭开最后一层纱,这种事情若说破了,对谁都不好,只是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这才转身刚要走,李秘也是惊了一下,因为大夫人沈氏就站在内室的帘子后头,此时脸色铁青,但两道泪水却是无声地滚滚落下,想必她也听到了,而且也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些甚么!
“大夫人……”李秘刚要解释,床上的康纯侠也猛然抬头,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咕噜便滚下床,忍痛爬过来,抱住大夫人的腿便哭求道。
“娘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不堪,二姨娘也是有苦衷的,孩儿也是情非得已,当时的情况也是身不由己的,娘亲!”
虽然康纯侠极力辩白,但这也无异于承认了这桩丑事,无论内情如何,这等丧乱人伦之事,又其实正人君子所为,简直就是禽兽做的事!
大夫人处处与人为善,从未大发雷霆,此时却一脚将儿子踢开,走到外间去,朝外头的奴婢们吩咐道:“来人,去把张丽华那贱婢给我拘过来!”
奴婢们从未见过大夫人如此气恼,哪里敢迟疑,当即便到院里,把二夫人给请了过来。
李秘放眼看时,但见得这二夫人也是三十不到,据说康纯侠父亲死前不久才纳了这房妾室,当时康纯侠也已经十一二岁了,照着年岁推算,两人年纪相差也不算是很大,那么事情也就有些说不太清楚了。
这张丽华也着实让人惊艳,难怪府里都在传说,康家二少就是因为沉迷于张丽华的美色,才猝然离世,也难怪人人都佩服大夫人的胸襟。
张丽华想来也没弄清楚状况,见得沈氏一脸怒容,便走上前来,朝沈氏福了一礼:“是哪个不长心的惹恼了姐姐?”
沈氏浑身颤抖,仍旧面无表情地落着泪,抬起手来便是一个耳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