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安东王府?”
方三儿也知道,不给李秘透个底,李秘也不会帮她,便朝李秘道:“是,我儿就在王府之中。”
李秘想了想,朝方三儿道:“这事情比较难办,我也没有太多的好法子,不过你若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先告诉我,或许还能有些转机,否则你也只能老死在这鬼地方,看着你儿子受苦了。”
方三儿自然知道李秘想要的东西,只是这是她最后的保命秘密,若告诉了李秘,必定要掀起血雨腥风,到时候自己必定要被丢到风口浪尖之上,又该如何自保?
方三儿摇了摇头道:“不,在没有确定你真有这个本事之前,我是甚么都不会说的,老身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愚蠢的小姑娘了。”
既然谈不拢,李秘也只能暂时作罢,朝方三儿道:“且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筹谋一番,到时候再看看吧,这段时间只能委屈你躲起来,莫让人发现你跟我见过面,这个总该做得到吧?”
方三儿也哼了一声,朝李秘道:“你没来之前,老身不也活得好好的么,放心,只要你真有本事让我孩儿俩承袭王爵,老身便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决不食言!”
李秘也没想到归宁郡主有心戏弄,却让他李秘得到了如此重要的线索,只是可惜这线索又没法子强夺,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
从浴室回来之后,赵广陵等人也有些坐立不安,毕竟他们是知道王府往事的,见到传说中那祸国殃民的绝色女人,又岂能不激动?
只是他们也很清楚,此事已经关乎到王族的辛秘,不知道比知道要安全太多,眼下倒是有些惴惴不安了。
李秘扫视一眼,见得老宫人都不在,便压低声音朝众人道:“今夜之事大家可别声张,否则会惹来一身麻烦,咱们只顾安心歇息,权当没见过此妇便罢了。”
李秘如此一叮嘱,众人也统一了口径,渐渐也就放松了下来,此时外头果真有人过来,招呼李秘等人前往洪泽堂吃宴,李秘等人也就闭口不言了。
这宴会乃是楚定王设下的,规模也不小,洪泽堂又是宽敞大气,除了白日里的武举士子之外,还有不少王室宗亲,归宁虽然贵为郡主,但到底男女有别,她也尚未出阁,所以与诸多女眷另开席面,中间则用雕花红木屏风分隔开来。
虽然外头的嘉宾无法看到王府的女眷,但女眷们却能够通过屏风,看到外头这些男人们。
楚定王仍旧宽宏大气,众人是恰逢其会与有荣焉,一时间也是融融恰恰好不快活。
归宁郡主偷偷看着李秘等人,见得李秘闷闷不乐,却不知李秘为方三儿的事情发愁,还以为李秘让那鬼宅给镇住了,心里也是满满的报复快感。
宴席上便是深受挫折的祖大寿都有些兴奋起来,他毕竟是个爽快的辽东汉子,嫌弃王府的金杯银壶太小气,换了大碗便豪饮起来,没一会儿便酒气熏天,说话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
在场都是武人,脾气自是有的,喝酒之后就更是胡闹,虽然与王府的*颇有些违和,但到底算是热闹。
楚定王想来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未太过约束,然而酒宴进行到一半,便有人撞了进来,外头的仆从也纷纷骚乱起来,楚定王刚一皱眉,那人便朝王爷急报道。
“王爷,不好了!缉熙堂走水了!”
楚定王闻言,不由心头大震!
缉熙堂这三个字在王府里头从来都是禁语,鲜有人敢提及,毕竟那是王府曾经极不光彩的一段历史。
楚定王更清楚如今的缉熙堂到底是甚么样一个状况,里头都是些被割掉舌头毁去脸面的老宫人,又哪里会有人害他们。
楚王府时常失火,众人也都提心吊胆,虽然严防死守,但却又屡有发生,因为大火烧掉的宫殿都不知几何,可谓损失惨重。
楚定王也常常怀疑有人故意纵火,一直命人在严查,可如今毫无头绪之际,却又再度走水,他又如何能不管!
“还不快派人去灭火!”
楚定王一丢杯盏,当即就走了出去,众人自是跟了过去。
楚定王的意图很明确,横竖王府多次失火也没能查出甚么来,今番发现得如此及时,就该趁机调查,指不定还能抓住纵火之人!
便是楚王这般的心思,也并未联想过深,然而李秘却有些不安,心中涌出一阵阵不祥的预感来。
因为这失火的时机实在太凑巧,他才刚刚发现方三儿的真实身份,缉熙堂就失火,若说无人从中作梗,李秘是如何都不信的!
至于到底是谁放的火,李秘一时半会儿也没个方向,毕竟这个地方太敏感,便是王府内部,也牵扯甚众,有着作案动机的人也不少,又能怀疑到谁的头上?
此时李秘等人走出洪泽堂,便见得缉熙堂的方向火光冲天,那烈焰如同恶魔的舌头,在舔舐着黑色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