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仍旧是只作揖而不跪拜,他是最后一个站着的中国人!
因为明朝受到了蒙古人的影响,渐渐开始兴起跪拜礼,蒙古人不学汉族文化,却用这种原始低级的礼节制度,同化了部分汉人的思想,培养了这种奴性。
好在嘉靖年间出了个海瑞,他便非常讨厌跪拜之礼,他的绰号“笔架博士”便是因为对上官拜而不跪,维护了师道尊严才得来的。
明朝的跪拜礼倒也还好,分为稽首、顿首、空手、揖手和拱手等等,不同对象之间,用不同的礼仪,百姓之间则不许行拜首礼。
而到了满清,则真真演变成了摇尾乞怜的奴才走狗一般,实在丑恶到了极点。
满清不像蒙古,但却比蒙古更可恶,他们学习华夏文化,目的却是为了更好的奴役汉人,蒙古人不说汉话,不学汉字,那么在汉人眼中,他们一直就是蛮子,一直会被警惕。
可满清却学习汉学,让不少人误以为满清也是汉人,满清也可以是正统,因为满清推崇理学,许多人都把跪拜礼之类的奴才文化归罪于理学,尤其是南宋理学宗师朱熹身上。
可明朝的理学家却不是这样的,这些文人士大夫可是硬朗得紧,便是这万历年间,便有一位,那便是李秘曾经接触过的大儒吕坤。
吕坤曾经说过,庙堂之上言理,则天子不得以势相夺,即夺焉,而理则常伸于天下万世也。
到了满清之后,那些理学家就以此来抹黑吕坤,明朝的历史被低估和歪曲到何种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闲话也休提了,只说楚定王带着李秘到了朱华篪的辅国中尉府来,朱华篪领着全家男女老小出门恭迎。
一番礼节也是避免不了,叨叨絮絮好一阵才算结束,李秘也在偷偷观察,这朱华篪也不过二十岁,着实年轻得很,家里不少老宗人对楚王很是客气,他眼中却有些不服气。
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但他已经妻妾成群,许是这一家的传统如此,女眷数量庞大,子嗣却很少,李秘见得如此,说不得要把索长生劝来养蛊,这里阴气更重一些吧。
这朱华篪也不似赵广陵那般好看,也没有沈樟亭那种风流,更不会有张黄庭那种美丽,他身子很瘦,脑袋很大,额头突出又满是油光,好在牙齿算是整齐洁白。
楚定王对这朱华篪也没甚么好感,让他守卫王府四门,估计也是看他祖上的面子,只是朝朱华篪点了点头,便走进了主宅。
楚定王落座之后,李秘便陪在身边,此时李秘环视一圈,那些个女眷几乎都散回去了,便只剩下几个正妻和得宠的妾室,与楚王正式行礼之后,也是要退下去,不得逗留的。
李秘偷偷扫视朱华篪身边那些个妻妾,一个个倒也年轻貌美,只是脸上带着怨气,想来也是守着春闺却难承雨露,好几个都憋出一脸的青春痘来了。
听说王如言的女儿也是个美人儿,年纪比朱华篪还要小,眼下只有十五六岁,可李秘却不知道是哪一个,只觉得哪一个都不像。
因为王如言的妹妹乃是楚恭王妃子,虽然他家只是王府护卫出身,但到底是沾染了贵气,这朱华篪的家境早已衰败,那些女人虽然都年轻貌美,但气质上少了三分矜贵。
李秘正吃不准之时,楚定王朝朱华篪问道:“表妹的病还没好么?”
因为王如言的妹妹是恭王妃子,而朱华篪与楚定王朱华奎同一个字辈,朱华篪违禁强娶了王如言的女儿,辈分算起来就有些乱了。
再者说了,照着里头的辛秘,若朱华奎真的是楚恭王从王如言家抱养的孩子,那么这个朱华篪娶的可就是朱华奎的亲妹妹了!
所以楚定王也不会将王如言的女儿称呼为朱华篪家的夫人,只是照着恭王妃子的辈分,假称她一声表姐。
朱华篪也是心虚,毕竟楚王莅临,那是大事,必须全家恭迎,家里头几个老宗人也都是让人搀扶着出来的,只是王如言的女儿王毓确实起不来床,他也就不好隐瞒。
“毓儿年中得了重病,迁延不愈,郎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药吃了不少,但日渐消瘦,眼下是行走不得,还望王爷恕罪!”
这也正是楚定王难为情的地方了,他堂堂王爷的表亲,竟然让朱华篪强娶为妾,若不是看在宗人的份上,朱华篪哪里还能得善了!
楚定王也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朱华篪,而是朝当中一个老迈的宗人道。
“老叔叔,请的是哪个府上的医官?”
那老宗人也是含含糊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楚定王便更是气恼,想来朱华篪是个喜新厌旧的,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只是个女人,他失去了兴趣,也就新纳娇妾,忘了王毓了!
楚定王猛拍桌子,想了想,到底是骂不出来,朝李秘道:“李秘,你也通晓医术,且随本王去看看表妹。”
“这……虽是王爷驾临,但毓儿到底是内眷,又卧床不起,只怕不合适吧……”
朱华篪一脸心虚,此时也拿礼节来说事,然而楚定王再也忍不住,一脚便踹在他的面门上,后者口鼻出血,撒了一地!
“混账,本王要看望自家表妹,要你来多嘴,莫不是做贼心虚,怕我看到你丑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