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丹之疾不是三天五日能治好的,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梁铜承和那少年人给抓住。”
楚定王也表示认可,便将朱华篪叫了过来,让他听从李秘安排,将那些武举士子召集起来,看看谁能先抓到那两个凶徒。
朱华篪把楚定王得罪太惨,此时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也亏得李秘将话题扯到了王毓的病情上,否则他早被楚定王踢出去了。
朱华篪将李秘带出来之后,便朝李秘感激道:“今番多得李大人开脱,朱某不胜感激!”
李秘却摆了摆手,朝他说道:“朱将军不必如此,眼下王爷已经发话,这是个将功补过的好机会,将军可要好生戮力才是了。”
朱华篪也连连称是,便与李秘来到了客馆,将那些个武举士子全都召集了起来,把楚王爷的意思说了个明白。
李秘也是有言在先,今番行动有着极大的危险,完全是自愿行为,希望诸人能够自行权衡。
这些武举士子可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见得李秘竟然得了王爷的令,主持今次的行动,也感到非常的惊诧,更是不服!
似祖大寿等人,那可都是将门虎子,本以为能够在今次楚王府的比试当中崭露头角,谁知却让李秘和赵广陵抢了风头,此时哪里肯定认输!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知道自家斤两,并未敢再文书上画押,只是闷闷缩缩,支支吾吾,也不好当那个出头鸟。
祖大寿和邓显武邓显魁两兄弟等一众,便是肩头被弩箭射了一记的熊廷弼,都非常干脆地在文书上画押,而后到王府武库去领取兵刃。
这王府很大,大到里头有个武昌湖,北苑甚至还有个养马场,已经延伸到高观山脚下,不过北门一直有人把守着,也不怕逃犯从北门逃入山中。
也正因为王府区域太大,各个藩王的府邸虽然连成一片,但又自成一体,不得相互侵犯,所以漫无目的地毯式搜索的话,将耗费巨大的人力和时间。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头,王府的护卫军也都是在做这个事情,想要进入别的藩王领地搜索,又遭遇重重阻力,所以进展才如此缓慢。
李秘早先有过地图分析法的经验,但王府地图是不可能外传的,楚定王也不可能交给他李秘,这个法子也就没法子用了。
梁铜承虽然在王府匠房干了十几年,但仿佛早就预备了有逃亡的一日,所以并未成家立室,也未生育子女,更无父母高堂。
如此一来,他们的行踪也就无从推测了。
不过李秘早就想过,召集这些武举士子,可不仅仅只是利用他们的武力,虽然这些人武功都不错,但大部分没有太多实战经验,这也是为何要不断提醒行动危险性以及签署自愿免责文书的原因。
李秘之所以让这些武举士子参与进来,看重的并非武力,而是他们的智力,确切来说,应该是他们的策略能力和大局观!
因此楚王将今次行动的权柄交给了李秘,朱华篪这个护卫统领又对李秘言听计从,李秘也就不客气,朝祖大寿等一众武举士子道。
“今番召集大家来,可不是要打打杀杀,而是希望大家能够群策群力,集思广益,想想有甚么好法子,能够抓住这两个凶徒,大家可以畅所欲言,王爷可都看着咱们呢。”
祖大寿先是让熊廷弼给震慑了一番,而后与李秘步骑对战,又被李秘给吓了一跳,心里虽然留下了阴影,但也确实不甘,更是不服,此时也不看李秘,而是朝朱华篪道。
“将军,这王府虽然很大,但架不住咱们人多,我辽东之地荒山野岭,抓个兔子山狐都不是问题,更何况两个大活人!”
“将军给我二十个好手,一天之内,孩儿们定然将此二人献上来!”
这辽东汉子说话也是糙,连孩儿们这种匪话也说了出来。
若是往时,朱华篪倒也爽快,可今番行动却要听从李秘的号令,再者说了,这王府护卫军四处搜捕,他也是牵头人,这一天一夜过去了,连根人毛都没捡到,宗亲王爷们却一个个怨声四起,哪里还敢继续这般胡闹下去。
即便这些王爷不闹腾,传开来了也需是不好看,人会说堂堂楚王府,竟连两个家养蟊贼都抓不住,岂非要笑掉大牙?
所以面对祖大寿的提议,朱华篪却是不言不语,而是朝李秘道:“李大人,你以为如何?”
祖大寿见得此状,脸色也是羞臊得通红,人李秘虽然只是九品官,但到底是个官,朱华篪的官衔可比李秘要高十几层楼,但官员间谦称一声大人,也是常见。
祖大寿乃是辽东总兵的儿子,若承袭父荫,完全可以拿到五品官的衔,此时却被李秘这么个九品的官身给压住了!
面对朱华篪的提问,李秘也迟疑了片刻,而后朝熊廷弼道:“芝冈兄可有高见?”
熊廷弼想了想,而后朝李秘道:“我倒有个法子,说不定能很快找到他们的踪迹,只是就怕将军不敢做……”
如此说着,他便将眸光转向了朱华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