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期艾艾地等着,那些个文人们也是彻夜狂欢,喝得烂醉如泥,平日里清冷的虎丘山,也是热闹到不行,三更过后,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李秘夜里睡得比较少,加上心里疑虑孙志孺之事,也就没如何睡,临近天亮之时,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
然而到了天亮,一声尖叫唤醒了整座虎丘山!
李秘本就睡得浅,外头脚步凌乱,他也及披了件衣服,拄着拐杖,走出来看看情况。
出了门之后,发现甄宓已经走到院子里来,外头小雪已经停了,但早晨还是格外寒冷。
“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只是闹哄哄的,去看看?”
“嗯,去看看。”
甄宓过来搀扶着李秘,两人便不紧不慢地往御书阁的方向去了。
至于为何要去御书阁,那是因为他们走得慢,不少人都往那个方向去,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御书阁乃是虎丘诗会最后的环节,也就是千人石初赛的胜利者们进行精英赛的地点。
这虎丘诗会一共进行三天,昨天只是初赛,毕竟人太多,而且最热闹的也是第一天。
到了第二天,初步筛选出来的文人们,便入住御书阁附近,准备第二日的复赛。
李秘心里也没多想,他又不是柯南,走到哪里,哪里就要死人。
在他看来,或许不过是文人们争风吃醋,打破了脑壳子之类的事情,又或者有人生病了还是如何,毕竟虎丘山上这么多人,又喝了这么多酒,若是太太平平,反倒有些不正常。
只是到了御书阁这边来,李秘才发现情况不对劲,因为戴秉中已经领着南京方面的礼部官员们,早早就赶了过来!
戴秉中与李秘毕竟有隙,见得李秘过来,也只是冷哼一声,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李秘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倒是孙志孺有些激动,见得李秘过来,远远便迎了上来,朝李秘道。
“李贤弟你可算是来了!”
李秘也开始有些不安,难免问道:“这一大早的,发生了甚么事?”
孙志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指着半掩着的房门,朝李秘道:“李贤弟自己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李秘与孙志孺是早就结识了的,他又帮着制造显微镜,到底是交情不浅,只是李秘猜测孙志孺曾暗中调查自己后,对孙志孺到底是不再信任了。
此时看着那门缝,李秘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仿佛那门后便是漆黑的深夜一般,想了想,李秘便朝孙志孺道。
“我还是不进去了,小弟过来是想辞行的,一会儿就要下山去了,这里有甚么事的话,不是还有戴侍郎做主么。”
李秘如此一说,便朝孙志孺拱了拱手,实在是不想趟浑水。
戴秉中闻言,脸色也是难看,李秘的语气分明是在嘲讽他!
但此时戴秉中却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朝李秘道:“这事情可不归我管,本官只是主持诗会,你是理问所的理问,这事儿就该你来管!”
戴秉中如此一说,李秘当即便知道,这房间里头只怕是真的出了甚么不好的事,十有八九是出了人命案子了。
不过李秘今次可是来玩的,又不是来办差的,有凶案就该找吴县的人来处理,李秘可不想胡乱插手。
“戴侍郎这话可就不对了,我理问所的职责是何,侍郎大人该是清楚的,有甚么事要么找主人家,要么报官,找我又是为了哪般。”
李秘如此一说,戴秉中也冷哼一声,朝李秘道:“你家理问毛秋池死在这房里,你这个副理问不进去看看,难道还求着别人进去?自己措置还是报官,不都是你家的事么。”
“毛秋池死在里面了?”李秘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案子却是发生在了毛秋池的身上!
这毛秋池乃是理问所的长官,是李秘的顶头上司,早先还处处防备和刁难李秘,后来知晓李秘志不在理问所,这才安心下来,支持李秘的工作。
到了后来,李秘还在总督处说了好话,毛秋池还得了不少嘉奖,对李秘更是客客气气。
虽然只是个七品理问,但毛秋池却是正经进士出身,今番过来虎丘诗会,也与李秘打过招呼,只是李秘与戴秉中发生冲突之时,这个毛秋池到底是没有出面为李秘说话,这一点也是让人有些心寒的。
只是李秘并不在意这些,理问这样的小官,又岂敢与戴秉中这样的四品大员争论,毛秋池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是理问所的理问出了事,李秘还真就不能不管,思来想去,也只好走到前头来,轻轻推开了房门。
李秘心里也暗道晦气,心说自己还真是邪乎,走到哪里都能碰到案子,这虎丘诗会都是斯文人,一个个也没个球的力气,还能出甚么案子?
然而走进房间来,李秘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