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凉玉找来,让她给我带两样东西过来。”
“凉玉?她能有甚么东西……”甄宓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查案子怎么还用上秦凉玉了,虽然她是个功夫不错的,但对查案从未接触过,比她甄宓可是差远了。
甄宓已经进去查验过尸体,结论也已经得出,与那稳婆子所言并无二致,又找秦凉玉作甚?
李秘见得她迟疑,也不想拖延,将甄宓拉了过来,与她耳语了几句,甄宓越听却是眉头越皱,不过到底还是匆匆赶了回去。
那老鸨和龟公们又小心翼翼上楼来,询问进展,讨好总督,希望这事儿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些个青楼妓馆也都是黑心的店面,有些个姑娘被玩坏玩残了,浑身是病,便只能烂死在柴房里,有些纵乐过度或是难产而死的,也都直接抛尸荒野,里头的道道也是黑暗得很。
他们只是为了求利,至于姑娘们的死活,还真没想象中那么挂心,这些姑娘在他们眼中,也是身如肉货,命如草芥,听说要验尸,自是不敢反对的。
虽然在等待,但李秘也没有闲着,老鸨们向莫横栾请求,说能不能让大堂的恩客先走,毕竟强留在此处,颜面扫地,往后这生意也就不要做了。
可李秘却如何都不同意,在真凶没找到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也休说那些恩客,便是半只老鼠都不得放出去。
莫横栾也不是吃素的,只是一个眼神,便将那些老鸨和龟公都给逼了回去。
他早知道李秘破案了得,这等节骨眼,不可能依靠简定庸之辈,更不能把王弘诲等都召过来,否则事情越发不好收拾,能信得过又用得着的,也就李秘一个了。
莫横栾也总不能闲着,又与简定庸等人一并,挨个盘问这楼里的人,寻找目击者,横竖也是乱七八糟一堆事儿。
此时张黄庭也缓了过来,赵广陵见得此状,有些不满道:“难怪平素里除了李秘,谁也碰你不得,原来是这么个情况,你可要小心,甄宓娘娘可不是吃素的,搞不好真把你阉了,让你给李秘当二房!”
他也是见惯场面了,气氛稍有缓和,便插科打诨,揶揄张黄庭,其实本心是好的,是想言语调戏,让张黄庭放松下来。
果不其然,张黄庭听得这等轻佻的言语,也是一脸怒容,朝赵广陵骂道。
“嚼甚么烂舌,不说话哑不了你!”
赵广陵也嘿嘿一笑,朝张黄庭道:“好歹是个爷儿们,武举场上也是走过一遭,如今事儿也稳了,还舍不得,缩在李秘怀里,这奸情谁看不出来?”
张黄庭闻言,也是赶忙轻轻退了回去,不敢再赖着李秘,也亏得三人声音不大,否则让人听了去,也是足够羞臊的了。
李秘也瞪了赵广陵一眼:“瞎说甚么!”
赵广陵可不怕他李秘,不过眼下所有人的清白都要靠李秘这个调查者来洗脱,人在矮檐下,也是不得不低头,当即也就不好说话了。
这么安静下来,张黄庭又是露出担忧的神色来,虽然没有曝光他女儿身的秘密,但为了暂时脱困,李秘将他不喜欢女人的心思说了出来,他只觉着浑身*,每个人的眸光都仿佛盯着他一般,也是手足无措。
李秘见得此状,便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事的,这种事情也不能瞒一辈子,难道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倒不如坦坦荡荡,有我呢不是?”
张黄庭闻言,也是眼眶湿润,用力点了点头,不过赵广陵今次却没有觉得肉麻,反倒有些羡慕,能成为李秘的朋友,这是何等幸运的一件事……
时辰便这般过去,大堂下面还在吵吵嚷嚷盘问,楼上红兰房里,武举人也是蔫了吧唧,不敢抬头,青萝房里还躺着一个死姑娘。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甄宓终究还是带着秦凉玉回来了!
莫横栾也是心烦气躁,这些人要么在睡觉,要么与软玉窟的姑娘醉生梦死,毕竟是深夜,也没几个人巡视,几个老妈子待在热水房里看着灶火,以备半夜有人需要用热水。
除此之外,也问不出个头绪来。
莫横栾正烦躁之时,甄宓回来了,他自然也是打起了精神来。
虽然他也见过秦凉玉,这秦凉玉姿色自是比不过甄宓,但身上却有股子英气,比甄宓要更加容易亲近一些。
不过若说她能帮助李秘查案甚么的,莫横栾也是拿不准,此时也走上楼来,想要看个究竟。
李秘见得甄宓回来,也是踌躇满志,朝秦凉玉道:“交托你带来的东西,可都带来了?”
秦凉玉想必路上已经听甄宓说过案情了,只是眼下也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李秘要的这些东西,跟破案有甚么关联。
此时也是有些替李秘捏了一把汗,小声道:“带是带来了,可这东西有甚么用?”
李秘微微一笑,朝秦凉玉摊开手来:“拿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