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势汹汹的光海君,李秘也没有太多的慌乱,光海君虽然为人腹黑,但到底是让李秘在他心里留下过阴影的,就凭这一点,李秘在气势上就已经赢了一半。
既然选择了留下来,左黯也就继续掌控全局,毕竟法阵是他造的,没人比他更清楚法阵的妙用。
“光海君领兵前来,必然有大量的火器,可不比张角,所以咱们要当一回缩头龟,全都躲到法阵里头才成。”
“如此一来,只要他不是动用火炮,将整个法阵轰掉,即便有火器,也是来一个死一个,来十个死五双!”
左黯对他的法阵可是信心十足,弟兄们在法阵里亲身体验过,自不会觉得左黯实在说大话。
“他不会动用火炮的。”李秘对此也非常肯定。
“其一,他是来包围咱们的,手脚必须要轻快,火炮太累赘,不可能带过来,第二,若动用火炮,动静太大,他遮掩不住,再者,这里是王京,他估摸着也请不动火炮,若他真有火炮,只怕早就兵变了。”
“而且虽然看着来势汹汹,但他手底下应该没有太多人马,此人野心太大,若手里有足够的兵马,朝鲜早就改天换地了。”
李秘对光海君也果是了解,有了李秘这般分析,众人越发淡定下来,左黯朝弟兄们吩咐道。
“那些太平道妖人的尸首堆积太多,不利于法阵运转,而且会暴露你们的位置,都搬出来,就在门口这里堆着!”
左黯此举可谓是一举两得,既保证了法阵的作用,又足以震慑光海君的人!
李秘本来在朝鲜就有着巨大的威望,他是大明的武功伯,朝鲜战争之所以能打赢,李秘的功劳也不小,而且李秘是最先进入朝鲜战场的那批人,又与沈惟敬同为使者,知名度自是有的。
试想一番,光海君手底下那些人过来,见得这宅子前头尸山血海的,哪个还敢对轻易送死?
根据右离的情报,光海君的人四面围拢而来,包围圈估摸着不小,所以时间上也来得及,弟兄们也就不再啰嗦,将宅子里的尸体全都拖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是吓一跳,李秘也没想到张角果真是倾尽全力,更没想到这法阵竟然能杀死这么多的人!
若是一百多人在广场或者街道上走动,看起来也没想象之中那么的拥挤,因为这些人都会动,即便是上千人的聚会,看起来也不会太宏伟。
然而一百多具不会动的尸体,横七竖八堆积起来,可就有点瘆人了!
这一百多具尸体堆起来,可真真如同小山一般,已经将宅子的门口都给遮掩住了!
一百多名太平道高手,均摊到三十九个黑牢弟兄头上,每人杀个三五个,也就够了。
黑牢弟兄那都是魔头级别的人物,虽然太平道都是祭酒级别的高人,但差距还是有的,更何况还有左黯的法阵相助。
这法阵能够让右离这样的女子,杀死祭酒级别的高手,黑牢弟兄每人杀死三五个,也就不足为奇了。
左黯和赵司马带着弟兄们进入宅子各就各位,李秘却是留在了尸山前头,背剑挎刀,长身而立。
搬运这些尸体到底是耗费了不少时间,此时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该是快破晓了。
李秘浑身血迹,背后两个灯笼让尸山遮挡,却又成了衬托的背光,如此渲染之下,李秘便如同守护着人间和阴冥交接之地的修罗一般!
这些朝鲜将士见得此情此景,终于想起了那个银修罗的传说!
虽然李秘的头发已经长回来,但一口宝刀,一柄宝剑的形象犹在,就差后腰那柄短枪了!
没人敢出头,只是围拢着这座宅子,前方那个看不清脸面,只剩下一个依稀轮廓的男人,就如同不可撼动的高山,打碎了他们所有的勇气,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李秘往前走了几步,朝鲜将士的火把之光,终于照亮了他的脸。
虽然浑身血迹,但李秘却面色如常,平静且温和,眼眸之中的冷漠反倒有种大菩萨的悲天悯人,看着不似凡人,格外的超脱。
“让光海君过来说话。”
那将领听得此言,就要辩解:“甚么……甚么光海君……我等是收到首告,说这里有乱贼起事,是……是过来剿匪的……”
“剿匪?我李秘乃是大明天国的武功伯爵,孤身一人在此,身后这尸山才是乱贼,已经让我给杀了,你们还剿甚么匪,让光海君准备八抬大轿,把我请回去喝庆功酒还差不多。”
将士们见得李秘一人在此,背后是尸山,早就被银修罗的传奇给吓住了,此时听得李秘这般说,就更是惶恐!
早已准备好的由头失去了作用,因为战斗已经结束,张角的人早就被杀光了,李秘又表明了身份,他们总不能不由分说就上来砍杀了李秘吧!
更何况,谁他娘的有信心能砍死李秘这位银修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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