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具尸体已经白骨化,但并不意外着失去了法医学价值,即便白骨化的尸体,仍旧能够得到不少有价值的信息。
比如这一具疑似陆济的尸骸,即便已经白骨化,在李秘眼中,仍旧有着极大的勘察意义。
为何说疑似?
因为这墓葬没有墓碑,虽然是内厂番子找到的墓葬,但再没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这就是陆济,在没有勘察出确凿证据之前,认为这具尸骸一定是陆济,会失去证据支持。
虽然有棚子保护,但风雪仍旧能够钻进来,所以李秘也必须抓紧时间进行勘察。
尸体白骨化确实带走了不少尸体现象和特征,但由于白骨化,却能够更加直观地观察骨骼特征,连X光检查手段都省了。
通过白骨,我们也可以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对于无名尸体的勘验,有着极大的意义。
比如可以通过骨盆等处,鉴别受害人的性别,通过骨骼还能够初步判定受害人的年龄等等。
骨盆的判定并不难,漫说是法医学,便是寻常医学生,或者对人体生理学有足够了解的刑侦人员,都很容易判定出来。
细节方面固然是不可或缺的,但普通人其实也可以判断出来,简单一点来说,男性的骨盆窄而深,而女性则是宽而浅。
最直观的就是,一眼看下去,呈直立椭圆的,那就是男性,呈现圆形,甚至是横向椭圆的,那就是女性。
当然了,若是专业人士,可以通过耻骨联合等等细节,加以分析,而有经验的法医,即便没有骨盆,只是通过颅骨包括下颌骨,简定性别的准确率也在百分之八十九十,所以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李秘只消看一眼,便知道这是个男性的尸骸。
除了鉴别性别之外,骨骼还能鉴别受害者的年龄,主要的鉴别对象有颅缝和牙齿等部位。
无论是未成年还是成年人,都可以通过颅缝的愈合程度来推断年龄,不过这个需要比较精细,最简单异性的还是通过牙齿的磨损程度。
尤其是古代社会,饮食条件并不算太好,食物不够精细,主食又都是粗粮,牙齿的磨损程度会比较大,随着年龄增长,牙齿磨损的差异就会更大,也更加明显。
另外,通过骨骼的一些陈旧性痕迹,也能够推断出受害者的某些受伤经历等等。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从他臂骨发现了陈旧性骨折的痕迹,那么就可以推断此人曾经骨折,如果他的左右腿脚长短不一,或者有残疾,亦或者有六指之类的畸形存在,那么对排查身份就更加有利。
直到目前为止,李秘的推断都建立在无名尸体的基础上,并没有假定是陆济。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他不是陆济!”
李秘此言一出,众人也是惊骇,虽然早已领教过李秘的本事,但尸骸彻底白骨化,仍旧能够如此确凿地断论,这等手段在古时,可不是神仙一般的手段么?
虽说从宋朝开始,就有了《洗冤集录》之类的罪案书籍,甚至堪称经典,但《洗冤集录》有着开创性,同样也有着时代的局限性。
从宋朝到明朝,甚至到清朝,法医学的发展其实非常的缓慢,甚至后面几个朝代,都是在吃前朝的老本,现代法医学兴起,也是近代的事情。
而且古时之人对死亡和尸体都非常的忌讳,寻常人没有接触这些的机会,了解不够,对李秘的举动就更是惊奇了。
虽然李秘与陆济有过往来,但还没有亲密到足以了解他身体特征的程度,李秘之所以能够做出这样的论断,实在是因为这具尸骸的特征太过明显。
“哥,你是如何看出来的?”索长生和厄玛奴耳可以说是这群人当中,对尸体最有研究的人,然而他们仍旧没有头绪,自然是最好奇的。
李秘指着尸骸,朝二人解释道:“很简单,且先看看颈骨部位。”
“按说陆济是被斩首的,这个痕迹就太明显了。”
众人照着李秘的指示一看,颅骨确实早已分离,果是被人砍下来,安葬之时才缝合,但因为白骨化,肌肉筋膜都消弭之后,头骨也就分离出来了。
“太明显?有何怪异之处?”众人也迷惑,索长生蹲下去,抓起那颅骨,便细看起来。
李秘也不卖关子,指着颈骨创口,朝索长生道:“你能看得出这里有几处刀痕么?”
索长生是蛊师,对刀剑不在行,猿飞佐助过来看了一眼,便朝李秘答道:“起码砍了三刀才断头……”
李秘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而后朝索长生问道:“如果一个刽子手砍了三刀才处决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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