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这张黄庭确实许久日子不曾到过李秘房中,今日也是久旱逢甘霖,便是那水库泄洪,真真是妙不可言。
眼下风停雨歇,青丝儿散乱,钗儿也横斜,香汗淋漓是微喘如兰,浑身骨节儿也都酥散,魂灵儿都要丢了七分,真真是乍入巫山梦,云情正稠,混沌楚峡雨,春心也难休。
适才也果真是春色癫狂,不管残妆,柳腰玉股尽展现,风流郎儿轻担腿上肩,往来这许多酣战,俏人儿求饶连连,个中滋味,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厢温存,李秘终是说出了内情来,张黄庭这才恍然大悟,倒是错怪了李秘也。
这连日暴雨,城内外早已汪洋一片,流民聚于城根,顺天府也是苦不堪言,每日里出动的公差和禁军也是不计其数。
然则流民始终想入城,这些日子也爆发了不少冲突,也亏得禁军都给镇压了下来,只能收紧了城防,城外流民早就怨声载道。
加上流寇头子把控粮食,压榨流民,这些流民早有了反抗之心。
若李秘再使人去劫了粮食,散入城内,漫说城外那些流民,便是流寇头子,也必然牵头惹事,冲撞到城内来!
有了反叛,必然要镇压,要镇压,必然有人主持这件事,这等事情,关乎皇城安危,朱常洛和朱常洵必然要抢着去做的!
而李秘已经叮嘱了魏忠贤,届时要给福王说好话,福王若得了势,肯定会趁机积攒自己的力气,少不得昧下一些军器之类的违禁之物。
李秘再从中煽风点火,筹划了几个月的计划一旦发动,福王误以为朱翊钧果真要传位给朱常洛,就必然会提前发动兵变,到时候就能够提前铲除朱常洵了!
当然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李秘也深知此理,所以让索长生等人出去抢劫之前,就已经通知了朱常洛,让朱常洛提前做好了准备。
一旦流寇头子寻衅滋事,朱常洛就会带人来镇压,届时福王不服,必然要参太子一本。
便是太子,想要动用禁军,那也是忌讳,朱常洛为了镇压乱民,必然会冲动行事,引起朱翊钧的猜忌,福王也就能理所当然地接掌禁军来镇压流民之乱了!
张黄庭听得李秘的计划,也是佩服不已,只是他不明白,计划得这般清楚,李秘为何要瞒着索长生?
“哥你觉得咱们队伍里有内奸?否则为何要瞒着长生他们?”张黄庭双颊飞红云,也是惹人疼惜,李秘哪里忍得住不说。
“倒也不是,咱们身边都是过命交情的兄弟,自不必担心这个。”
“长生虽然表面冷漠,但内心其实是热的,他遭我这么训斥之后,必然不服,我让他带人去抢劫散粮,你觉得他会照办吗?”
张黄庭对李秘身边的人早就了解透了,此时点了点头,又摇头道。
“以长生的性格,打劫流寇头子,那是必然的,只是他绝不会满足于此,只怕连城内的贪官污吏也一并给劫了!”
张黄庭推到此节,也是心头发紧!
因为流民入城,必然会冲击官府,而官府若同样被劫,只能怪罪在流民的头上,这无异于两头挑事,激怒双方,这场骚乱可就更加暴烈了!
“若是寻常骚乱,只消顺天府的官兵出动,便可平息下来,可若想动用禁军,动静场面都必须要大!”
“我若直言相告,弟兄们反倒有所顾虑,请将不如激将,趁着这股怒气,长生几个,肯定把那些个贪官污吏和城中大户,搅扰个鸡犬不宁!”
张黄庭闻言,也是频频点头,然而很快又担忧起来:“抢了粮食,那些流民会不会无端饿死?”
“虽然有流寇头子牵头,闹事的也多半是流寇,可禁军不同官兵,若是出动,难免出现伤亡,这些流民会不会有些无辜?”
张黄庭也知道李秘从不滥杀无辜,用无辜百姓来当棋子,与周瑜没有半点区别,李秘从来都不会这么做的。
难道为了权谋,李秘已经沦落到了周瑜这等地步?
这实在是让张黄庭感到非常的不安。
也好在李秘当即回答了她的问题。
“禁军是不敢胡乱伤人的,皇城根下,若是动辄杀人,皇帝的尊威何在?若皇城都无法照料灾民,湖广等地岂非更加混乱?”
“皇帝或许已经有些糊涂,但关切到面子的事情上,他绝不会犯浑。”
“无论是朱常洛还是朱常洵,对皇帝都比咱们更加了解,即便掌控了禁军,也不会杀伤流民,反倒是镇压下来之后,必定第一时间散粮赈灾,如此才能彰显太平盛世的场景,讨得皇帝欢心,这一点不需要担心。”
“即便他们要杀人立威,杀的也是那些流寇头子。”
“这些流寇头子囤积粮食,压榨流民,本就该死,让人杀了也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的。”
李秘如此一说,张黄庭终于是放下心来,这胡闹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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