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望着她手中的糖盒,紧张极了,他伸出小手,想要拿过来,却迫于景桐的“淫威”,又瑟瑟地缩回手,欲哭无泪。
“这些糖哪儿来的?”
“这……这是我存的!”
景熙苦巴巴地解释,“以前妈咪给我的糖,我舍不得吃,所以……存的……”
景桐不禁冒出了一个和陆景乔一模一样的疑问:你属松鼠的吗?
只有松鼠才会将坚果一个个找地方存起来啊!
虽然,她心疼小景熙像松鼠一样,“屯粮”了这么久,但是,为了他健康的牙齿着想……
景桐优雅地宣告:“没收!”
轰——
这句话,无异于是五雷轰顶!
仿佛有无数道闪电在背后炸开!
景熙感觉脚下仿佛破开了一个黑洞,小小的身子一下子跌坠下去,不断向无穷无穷的深渊跌去……
“不要啊……”
他急了,又蹦又跳,“妈咪最漂亮,妈咪最温柔,妈咪最疼景熙了……”
“没收就是没收,没有异议!”
景熙又是委屈又是着急,眼泪直掉,“我的糖……我的糖……”
“不行,不能吃这么多糖!”
要是这么多趟一口气全部吃了,他刚长出来的小白牙怕是要报废了!
景桐将糖都收了起来,想想不能太绝情,于是,往小包子手心里丢了几颗。
景熙含着眼泪低头,看见手心里可怜巴巴的三颗糖,眼泪一下子如洪水泛滥了!
“妈咪好狠心!呜哇……”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绝望地揉着眼睛,哭得稀里哗啦。
景桐不理他,抱着糖盒就走到了衣帽间,趁着小包子哭得忘我的时候,将糖盒收纳在了高处。
小包子见景桐不理他,于是,撅着屁股跑到了景桐的身后,当着她的面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直蹬腿,“妈咪,我的糖……我存了好久的……呜呜呜……还给我嘛……”
“不行!”
景桐不理他,这个时候,要是顺着他,惯着他,往后,还不要无法无天了?
这黑脸,她不唱也得唱。
景桐看也不看他,任凭他哭闹,走进了厨房,继续手上的工作。
陆景乔就看见景熙又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十分执着坚持地进了厨房,站在景桐就嚎着嗓子哭着,捏着小拳头,哭得一脸悲愤。
景桐握着膳食刀,拿着马铃薯切切切。
油烟机呼呼的抽风。
厨房间,切菜的声音,油烟机的声音,孩子哭闹的声音,汇聚成……谜一样的交响乐。
陆景乔看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还挺执着的。
不管景桐走哪儿,他跟在身后嚎到哪儿,问题是,眼泪干了,他又赶紧用手指沾了沾舌头,往眼角涂涂,故作流眼泪的样子。
这心机……
哪里像个五岁孩子?
可是,为了一盒糖哭成这样,确实……是个五岁孩子。
如假包换。
等到中午开饭了,景桐见菜端上桌子,陆景乔坐下了,余光却瞥见小家伙蜷缩在角落里,委屈地抱着膝盖,窗外阳光明媚,唯独他那一块角落,阴雨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