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铿锵的脚步声便在稀薄的空气中堂堂作响。他面上带着礼节性的笑容,却没有实质的内容,伸手握住外交要员。
“上官先生,你好。”钟先生微微致敬,申铭量忙道,“这位是南方政府的外交长官,钟楚平,这位是我们的少帅上官临。”
钟楚平笑道:“我多次听闻少帅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气宇不凡,真可谓虎父无犬子。若令尊大人还在世的话,想必会对这次会面十分重视,毕竟关乎到了北方百姓的命运,我想这些老百姓都是不愿打仗的,不知少帅意下如何?”
钟楚平的眼光牢牢盯到上官少弈身上,上官少弈安闲自在,晏然自若,但是语气冷硬,不容置喙,“钟先生所言极是,父亲在世时就希望南北统一,所以希望钟先生可以促成这件事情,请你们早日归顺于北方,使百姓免遭罹难。”他的笑容仍旧淡然,眼神却越来越冷。
钟楚平默了半晌,笑道:“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帅年轻有为,想必对局势也清楚一二,如你所知,我方正集结了所有力量讨伐北方军阀,胜算有多大你我双方心知肚明,希望少帅可以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我会好好考虑。”上官少弈打断他的话,“南方的结交令在下倍感安慰,可我刚刚稳固政权,如今百端待举,百废待兴,我还未有时间和精力与之相交,这是其一。其二,我认为实现交往的第一前提是平等,我上官少弈不愿屈居人下。”
“少帅此言差矣,少帅你不会以为现在你的地位安如磐石,稳如泰山吧?日本对你的地位可是虎视眈眈,若你与我们的关系还是不友好,那么到时候可就是一人守城,孤掌难鸣。希望少帅不要拔本塞源。”钟楚平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至于少帅你提出的条件我也会尽快回去磋商,希望能尽早给你答复。”
“那就多谢了。”上官少弈摆了摆手,傲然屹立,语气冰冷,“钟先生刚来奉省,想必还没有好好休息,我让申副官去安排。”
“劳烦了。”钟楚平微微一笑,转身出去。
门窗紧闭,光线反逆。他抬眼看了看天空,太多势力的纠葛,不光是日本的虎视眈眈,南方也有许多的纷争,在这样的乱世中他要怎么求得一片宁静?
“少帅,已经送走钟先生了。”申铭量看了看上官少弈的表情,想了半晌,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关于钟先生提出的条件,少帅可会答应?”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会屈居人下。”上官少弈冷声道,“他们暂时不会轻举妄动,南方内部两派争斗不断,此时不会对我们出手。就算真的动手,我与西北的阮煜联合起来,他们必然不是我们的对手。这个钟楚平只不过来试一下我的态度而已,你且放心。”
“是!”申铭量立正敬礼,心中对他又有了几分敬佩,若是大帅仍然在世,看到少帅有如此成长,怕也是会倍感欣慰的吧。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上官少弈沉声问道。
“哦!是!接下来是与新北银行的行长王先生听戏,车都已经备好了。”
“走。”他简简单单说了一个字,整了整立领戎装,踏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