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不知又乱成什么样子,我是一个父亲,但也是一个商人。现在我失去了做父亲的权利,那么我就要身为一个商人好好地活下去。”
他拍了拍上官少弈的肩膀,笑道:“小临,我到现在这个位置可不是靠着仁慈与博爱,越丢失人性,你就能爬得越高越快,你还是太过善恶分明,若想取得整个天下,你这性格,得改。”
上官少弈的目光愈发深冷,投射在面前这个看不清情绪的人身上,容海悠哉地坐在沙发上,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上官少弈眉角一动,缓慢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要什么。”容海逼视着他的眼睛,直到看到上官少弈眸中的寒芒微微消散,他才调转开目光。
上官少弈压抑住内心的各种情绪,决然而语,“我明白。”他的眸光微寒,唇角紧抿,“从明日起,整个东北境内的铁路建造权就归容叔叔所有了。”
容海深深一笑,似狐狸般狡诈精明,“那我就先谢谢了。”
从容家出来,他一刻未停,驱车回了指挥部,随手翻开一沓文件,将自己湮没于其中,好像就能缓解糟糕的心情一般。申副官敲了敲门,他却许久不应,申副官只好自行推门而入,却恍然一怔。
上官少弈站在窗前,轮廓分明的面上透着冰冷的戾气,就算阳光普照,也无法消融。侵染了的孤单泼溅在他身上,浓厚得无法呼吸,心中结成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连前生的忧伤都凝聚在心。
申铭量悄悄退了出去,不忍打扰他,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将此时的上官少弈从泥潭拉出来。
夜半时分,他才回了家。
家里新添置了一个欧式火炉,又摆放了新的前朝年间花瓶,曾经的熟悉变得有几分疏离。他坐在沙发上,并未开灯,好像黑暗才能让他容身一般。上官懿汀在楼上静静地看着他,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出几分来,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忙什么去了?”她打开水晶吊灯,亮若白昼的房间瞬间让他无处遁行。
伸手遮挡住那片光亮,等适应了光线后才缓缓睁开眸子,修长的手指玩弄着打火机,面无表情,“今日抓到云云了。”
上官懿汀眸光一亮,“她在哪里?!”
“死了。”他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节。
“这是好事情,你为什么闷闷不乐?”她在上官少弈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无事。”他扬起眉目看了看老式座钟,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去指挥部了。”
上官懿汀怔了怔,“你不去看看墨苏吗,往常你回来再晚也要去看她一眼的,怎么现在……”
他的目光朝远处可能去,静默了光影,默了良久,他才开口,“墨苏应该已经睡熟了,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他向门外走去,修长有力的手指触及大门,本是要隐没于黑暗的身影却停下了脚步,随手拿起纸笔写了几个字,淡淡道:“替我把这个给墨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