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少年并不知道独龙是被人引过去的,而不是罗蛇自己派遣,他对面前的这个男人仍然怀有极大的敌意。不过在近身攻击的时候,郝漠风忽然感到头脑一阵昏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钻了进来,当下心头就是一凛,连忙跳开了几步,看着罗蛇那边的目光凶狠无比:“你用了毒药?”
“算是吧,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听话,所以用了点手段……”罗蛇将手中的白色药丸随意抛了抛,朝着郝漠风那边冷笑了一声,“怎么样,这一颗醉心丸的感觉如何?你以为我会直接把它塞到你的嘴里?哼,我罗蛇是什么人,要是使用的毒物只有吃下去才能有效,又怎么能算是大岩山使毒的第一人呢?”
“好吧,算我栽了,没想到我血狼纵横缅甸这么久,居然也有失手的一天。”郝漠风长叹一声,慢慢坐了下来。他身上渐渐涌上了一股无力感,似乎喝醉了酒一般,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之前见到罗蛇掏出药丸的时候他确实认为对方要将药丸塞入自己的口中,没想到那东西居然如此厉害,只凭借一丁点气味,就能够将人的身体控制住。比起眼前这个家伙,之前的那几个天堂孔雀的杀手,简直就是小儿科了。但郝漠风的心头除了愤怒,也有一丝冷笑,因为自己一样给罗蛇留了下手。
果然,在罗蛇冷笑的时候,他的后背突然也是一麻,连忙伸手去搔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抬不起来了。神色不由得大变,连忙看向了郝漠风那边,只见少年虽然委顿在地,但神色中的嘲讽却一点没有消散,一边喘着气一边朝着自己这边冷笑着:“你以为,只有你会暗算我?”
“这是钢针?不可能!你的钢针根本就没有击中过我,怎么会!”罗蛇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郝漠风是什么时候将钢针插到自己身上的,而且让他最想不通的就是,钢针入肉的时候自己居然毫无所觉,直到现在才发现这根东西的存在,这种鬼魅的手段让他简直不知所措,仿佛见鬼一般。
“井底之蛙,我最开始便对你投掷了钢针了,难道你不知道,两枚钢针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射击的角度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么?而要是连续碰撞呢,会怎么样?”郝漠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间终于轻松了几分,自己虽然没有占据上风,但现在这样,也总算是个不胜不败的局面,还能拖延一时:“我来告诉你吧,那根钢针就会在空中不断改变角度,本来我站在你面前的确不能攻击你的后背,但是这根钢针在空中变化了许多次角度,它就能够做到!”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人的第七节脊柱骨是神经元聚集的地方,当钢针刺入的时候,你的身体将会短暂麻痹,但只要掌握好力道与角度,让一个人中招之后片刻才察觉到麻痹,这并不是不可能的。”郝漠风对着脸色大变的罗蛇再次说出了惊人的言论,而就在此刻,他身上的酒醉感觉忽然渐渐消失了。少年慢慢站起了身子,朝着罗蛇那边冷笑了一声,“看起来,你的那颗药丸只不过是强效的麻醉药物,并没有什么毒性啊,或许刚才在我倒下的时候你准备把药丸塞入我的口中,加强药效?可惜的是,你没机会了。”
“……好一个可怕的少年人,你的钢针技巧看起来已经出神入化了,居然能够做到这种事,好罢,算我栽了。”罗蛇面如死灰,他几次想动手将银针从身后的穴位上面拔除,但身体根本无法有一丁点的动弹,看着郝漠风的眼神之中有着几分怨毒,却也有几分免不了的赞叹意味。
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如果说自己是中途才打算用这枚药丸暂时制住这家伙,那么打从一开始的时候,这小子就在算计自己了,也怪自己当时把注意力过分放在了这家伙和操纵毒蛇的身上,居然没有看到那些银针当中居然有那么一根是对准了自己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罗蛇干脆闭上了眼睛。不过之前听郝漠风说的话,罗蛇心中也知道,对方一样发觉了有人在跟着自己两人,与其自己动手,倒不如让这个比自己强的年轻人去对付,或许还好一些?
“命该如此,我罗蛇佩服你。”罗蛇最后叹了口气,随即自己的嘴也如眼睛一般闭上了,似乎已经认命,这让面前的郝漠风高看了他一眼,很多时候能够承认失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这家伙说得倒是很干脆,就冲这一点,郝漠风就承认罗蛇这个男人确实是条汉子。
而就在少年走过去准备问罗蛇一些东西的时候,周围忽然人影闪动,两个男子从下面跳了上来,直接站在自己的两边,对自己形成了包夹的形势。一个戴着鹰脸面具的男子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的年轻人,对着自己的伙伴轻轻开口:“看起来,果然这小子的本事,要在罗蛇这老家伙之上?”
“不然你以为蛇怎么会多次失手,这小子确实不简单。”鳌轻声回了一句,但随即他便发现,自从自己出现之后,面前的年轻人那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脸庞。少年的脸上带着愤怒,看着面前的男子,深深吸了口气:“果然是你们!天堂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