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
对完了口令,那名哨总看着隐隐约约走过来的马队,把他们当做是去往东岳庙大营的友军。
“你们不往城里去,到我们大营去弄啥?”他没好气的说道,“没有金也没有银,尽是恁娘咧土疙瘩。”
“老哥你不是也待在这?”榆林兵笑道,“咋不往城里去寻个婆姨咧?”
“营里部总下的命令,咱能有个啥法子?”那哨总不住发着牢骚,“哎?你们穿的是个啥衣裳?”
三千营的尖兵,身上是套着罩袍的,虽然遮住了明军服色,但跟闯军的军服无论如何都不一样。
“今天晌午寻着一家富户,新剥下来的衣裳。”
哨总疑心大起,岂有人人都能剥下来一件同样衣裳的道理?
再想一想,忽然醒觉到还有一件事情不对头!
“你们的马行路,怎的没有声音咧?”
“把马蹄用棉花包起来,可不就没有声音了嘛。”瑞常忍不住答了一句,暗自握住平放在马上的长矛。
“你们……你们……”那哨总惊慌起来。
瑞常的身子在马上向前一探,手中长矛如毒蛇吐信,疾刺而出,立刻便洞穿了那哨总的咽喉。
哨卡之内的兵士们,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被一支明军袭击,立刻便炸了窝,纷纷跳起身来,有的拔出佩戴的腰刀,有的抢着去拿放在一旁的弓和矛,也有数人向拴在道旁的几匹战马奔去。
瑞常手下的夜不收们,却不再使用长矛和马刀攻击,纵马上前,半围了关卡,全都以强弓攒射,一支支利箭挟带着疾劲的风声,呼啸射出,在这样的距离上,几乎是箭不虚发,渐渐的将一个又一个困兽犹斗的闯军士兵射杀在地上。
那两三个试图上马冲回大营报警的兵士,也被三千营的夜不收们轻易兜截,一个射死在马腹之下,一个半跨着被钉死在马鞍之上,还有一个算是强悍之极,身负五箭,勉强纵马跑出了十余步,结果还是连人带马都被射倒在一道土坎之前。
这一仗,从前行到伪装,从接近到暴起杀人,一气呵成,打得极是漂亮。
夜不收们也不急于查看战果,而是围着哨卡远远的兜了一圈,确定没有遗漏一个闯军,东岳庙大营也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收回队形,聚拢在哨卡旁边。
“唉,可惜了,”瑞常抚摸着那匹死在土坎之旁的白马,痛心地说道,“多好的一匹马,可惜了,可惜了。”
他是蒙古人,最是爱马,对倒毙在旁边那个被射的像刺猬一样的闯军兵士,却是毫不在意。
“海日古,回头我带两个人去回报驸马爷。”瑞常对手下一名把总下命令道,“你按刚才咱们说的,把这四支松明火把给移开到路边上,移得远一点。”
“成!”
“再把这些卡子都给搬开。手脚轻一点,别让大营里的流贼看出什么破绽来。”
细细叮嘱完了,这才骑上战马,带着两名骑兵,回头向朝阳门的方向小步跑去。
不一会,就见到了静静隐蔽在夜色之中的车队。
驸马已在此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