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把她向自己拖了过来,用力撑住。
公主居然还没有晕过去,眼中露出一丝喜悦的光芒,一边咳着水,一边用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这一下,周世显也撑不住了,连忙回忆着水中救生的基本常识。
该把她转过去,用手从腋下和胸部兜住……
然而说归说,做归做,周世显发觉还是高估了自己,靠肾上腺素支撑着疯狂追到这里,体力其实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只觉得身上的湿衣越来越沉重,踩水的腿酸软无比,别说把长平公主的手掰开转过来,现在就连两个人的重量都维持不住,身体不自觉的就要往水下慢慢沉去。
正在奋力支撑,忽觉手上一轻,公主身体翻转,已经被人接了过去。
“周少爷,你行不行?”
居然是修红叶这丫头,周世显感激地心想,难怪水性如此了得,毕竟是运河边长大的女孩子。
“行!”
周世显将脸上的水抹了一把,果然见到修红叶轻巧地拖带着公主,像游鱼一般往河岸游去。没有了公主的负累,他就轻松多了,跟在后面游了过去。
待到上了岸,他和修红叶一起替公主翻身控水,公主吐了不少水,脸色渐渐缓了过来。周世显眼见得有好几个水手也游了过来,过了闸的两艘大船往前冲了一段,似乎也在河道旁抛锚停下了。
周世显看看身上已湿透的长平公主,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轻轻把她拥在怀里——这是第一次突破牵手的界限,有了这样亲昵的举动,没想到居然是拜奸人所赐。
长平公主没有躲,反而柔顺的向周世显的怀里轻轻靠了靠,她望向修红叶,见修红叶正在岸边向那几个水手吩咐什么,又跑过去冲着远处的大船大喊大叫,才垂下目光,小声说道:“我是不是不该上甲板?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
“你想上就上,”周世显安慰她道,“后面的事儿谁想得到。”
“我心里也知道不该上来添乱,可就是没忍住……都怪你。”
公主抬起眼来看这周世显,一路坚强如斯的她,现在眼圈儿却慢慢红了。
怪我?周世显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问你,那天晚上你进宫,带了几顶软轿?”
“三顶啊。”周世显不明白她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父皇一顶,母后一顶,还有一顶,你本来是留给我哥哥的,对不对?”
周世显恍然大悟,同时又张口结舌——他是确知太子不在宫中,所以才带了三顶软轿入宫,那最后一顶软轿,实在是留给眼前这个媳妇儿的,可这该怎么解释?
长平公主说到这里,不由一阵气苦,又想起了方才在船舱中听到父皇对母后说的话。
“你说到软轿,那一顶却不是预备给嬍娖的。”
“怎么不是?”周皇后疑惑地问。“不给媺娖,那还能给谁?”
“他只道太子还在宫内,那是预备给太子的!”崇祯长叹了一口气,“世显这孩子,忠君之义,大过了夫妇之情,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