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不要闷在心里。”
“大姐,我没事,我不怕委屈,你把自己顾好就行。”白双依说着说着,发起愁来,“老太太和大太太,还不给你议亲,真不知她们是怎么想的。”
不议亲正好,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完成。白瑶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我想看会儿书,咱们一起?”
“我就不看了。”白双依站起身来,“大姐你在外忙碌了半天,肯定也累了,赶紧躺着去吧。”
白瑶华的确有些累了,便没有留她,让丁香送她出去了。
炭火升得久了,屋内有些闷热,白瑶华让秀芽把窗户打开,脱鞋上了罗汉床。她倚靠在大迎枕上,并没有让人去书房拿书,而是从怀里把金勺掏了出来。
这把金勺,仅有手指大小,勺体镂空,勺柄镶有宝石,显然是饰物,而非食具。她把金勺举起来,迎着光细看,那镂空的花纹,组成了一列小纂,却是“食不待我”四个字。
食不待我?白瑶华想着祝鹤轩吃什么吐什么的毛病,忍不住一乐,笑着把金勺装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金勺能放在荷包里,那怀表呢?白瑶华从袖子里取出锦盒,打开了盒盖。怀表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黄铜色的外壳,磨得异常光滑,想必朱修文一定时常将它拿在手里,或看时间,或摩挲把玩。
她打开表盖,雪白的表盘上,指针清晰可见,这表盘,共分内外两圈,里面那圈是西洋计时,二十四个小时;外面那圈,则是中式计时法,十二个时辰。两种计时方法一一对应,想用哪个都行,十分方便。
这怀表真是太实用了,不但可以精确计算烹饪的时间,而且平时也能用。白瑶华高兴起来,扬声唤秀芽:“取我的披风来,我要去丹青院!”
丹青院,是白迆的居所,秀芽取了披风来,伺候她穿上,道:“大小姐,大少爷总在外办事,不一定在家,要不奴婢先去看看吧?”
“不必。”白瑶华揣着锦盒,朝外走去,“我是去送东西的,他不在也没事。”
她走到院子里,嘱咐木香把铁皮烟囱先搬进库房,然后朝丹青院去了。
白家的小辈们,都住在第二带院子,白迆也不例外。当然,他身为长子长孙,占据的是最靠近怀安堂的位置。
越靠近怀安堂,也就意味着离琼楼越远,白瑶华走了好久,方才看见丹青院的院门。
丹青院的丫鬟们,都知道她和白迆交好,一见她来,马上将她朝里面引:“大小姐来得正好,大少爷刚从外面回来,正在画室作画呢。”
丫鬟们将她领进画室,退了下去。
白迆果然正立在画案后,手持一杆画笔,泼墨挥毫,画纸上,一树梅花已经成形,红艳点点,跃然纸上。
白瑶华放轻脚步,走到画案前,一直等到他画完,方才出声:“大哥好雅兴!”
白迆将画笔丢进笔洗,抬起头来,笑道:“什么雅兴,不过是为了一道新菜,练练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