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朱修文依旧没有作声,但脸上的表情已是不耐,祝季同赶紧施礼,退了出去。
他走出流云榭,仰头看天空,那一轮正当空的秋阳,竟明晃晃地有些刺眼,让他的心情糟透了。
到底是谁偷听了他和祝翩翩的谈话?若真是白瑶华,倒还好了,万一是别的人听了去,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样的失误,可不能传到京城去,不然他前途难保。祝季同想着,匆忙又去找了祝翩翩,骗她说偷听的是个无名小丫鬟,已经让他处理掉了。
祝翩翩压根就没把这个当回事,见他有交代,也就不理会了。
祝季同忙完这些,带着献菜的赏赐,回到了家中。
祝家大宅堂中,已是挤满了人,上首坐着族长和尤氏,下面两溜椅子上,坐的也全是族中最有权势的长辈。
消息传得竟是这样快!
这场景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祝季同闭了闭眼,迈步跨过了门槛。
“跪下!”族长不等他站稳,便是一声怒喝。
宗族势力大过天,饶是他本事再高,能力再强,也只能乖乖跪了下来。
族长拍着茶几,痛心疾首,就连花白的胡子,都在跟着一起抖:“祝季同,别以为你跟嫡支走得近,就可以漫不经心,不思进取,置家族利益于不顾!鲫鱼肚儿羹,乃是我们祝家的成名菜,你却让白家的大小姐拔了头筹,这叫怎么回事?!我可是听说,兰陵王亲自书写了菜名,做成了匾额,送到他们家去了,这让我们祝家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尤氏心里亦是怨得很,但到底心疼儿子,忙着替他讲话:“族长,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季同他……”
族长正在气头上,什么都不听,不等尤氏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我耐心已尽,顶多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没法挽回祝家的名誉,就从此剥夺他掌勺的权力,不许他出门展技,也不许再和嫡支联系!”
族长说完,不容尤氏求饶,也不听祝季同解释,带着族中长辈,愤然离去。
尤氏又气又急:“不许你掌勺也就罢了,怎么还不许你和嫡支联系?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祝季同嘲讽一笑:“不过是嫉妒罢了。”
“你也是,怎么连道鲫鱼肚儿羹都比不过白瑶华呢?大小姐没把她拦住?”尤氏觉得祝季同真是既不争气,又倒霉到了家。
祝季同刚在白瑶华那里受了气,这会儿还要忍着自家亲娘,脸色十分难看:“急什么,族长不是说了,我还有一次机会么。”
尤氏觉得他是在给自己脸色看,也很不高兴:“族长那是怪你丢了祝家的脸,让你去把面子挣回来!可如果下次你还是对上白瑶华,能有胜算?那丫头也真是,什么时候厨艺这么好了……”
白瑶华!白瑶华!祝季同头一次一点儿也不想听见这个名字,不顾尤氏还在絮絮叨叨,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