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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在忧虑些什么?民女不知道。”白瑶华侧头一笑。
朱修文看了她一会儿,把目光移向远处的役民,似在对她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为了减轻来年的汛情,本王奏请皇上,征徭役,加固河堤,但役民的积极性一直不高,消极怠工,本王甚为忧虑。”地方官又个个都是饭桶,召集他们商议了好几次,也没拿出个有效的方案来。
她知道,所以她才来。白瑶华亦看向远处的役民,道:“也不能怪他们,时值秋收,他们挂牵着回去收割庄稼,当然没有积极性了。”
“本王知道。”朱修文的脸上,有着前所未见的冷峻,“可若不赶在苦水季加固河堤,等到来年水涨,就来不及了。”
是,朱修文说得有理,昙华府鱼米之乡,物产丰饶,百姓富足,唯一的忧患,便是这条长江,每隔几年,便要发一次洪水,所及之处,死伤无数,生灵涂炭,要想长久的平安,必须舍弃一下短期的利益。
白瑶华缓缓点头:“王爷可让他们轮番作业,每隔几天,就放一批人回去,这样既不耽误加固河堤,也不会误了秋收。”
“有理。”朱修文微微颔首,突然又问,“你为何会突然来犒劳役民?难道不是为了向本王献策?”
“民女只是想着,役民劳苦,民女既然身怀厨艺,便利用自身技艺,为王爷略尽绵薄之力。至于调动了役民的积极性,纯属误打误撞。”白瑶华深知锋芒毕露,必遭其祸,所以不肯承认。
朱修文看了她一眼,道:“主动献策也好,误打误撞也罢,你都为本王解决了一大难题。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原来朱修文也可以心平气和地与她讲话,原来他也可以不乱发脾气,白瑶华深觉稀罕,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番,方才道:“王爷为昙华府忧心,民女本该尽力,不敢要赏赐,只求王爷一句话,好让民女的厨艺,能够让更多的人见到。”
“什么话?”朱修文问道。
“求王爷嘉奖民女一句:此女厨艺上佳,当赴京城。”白瑶华说着,深深地福了下去。
此时役民已经吃完饭,干活儿去了,朱修文转过身,走进了小木屋:“你想去京城,坐上车,启程便是,何须本王嘉奖?是了,你厨艺那么差,若是没有本王的话,去了京城,该如何立足?”
刚夸他几句,他就又露出本性了……不奚落她,心里就不舒服么……算了,为了达成目的,受点气就受点气吧。白瑶华跟着他进了小木屋,道:“是,民女厨艺欠缺,但又想去京城见见世面,所以恳请王爷赏给民女一句话。”
“你今日居然没有伶牙俐齿?”朱修文稍显奇怪,但随即又恍然,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姿态,道,“你家长辈,肯定也知道你厨艺不行,所以不许你进京,是也不是?”
白瑶华刚想咬牙道一声“是”,朱修文却又露出了悲天悯人的表情来:“去吧,看在你为本王分忧的份上,本王会让李德全上白家走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