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修文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说吧,松黄饼里都有些什么。”
祝翩翩以为朱修文在问她,正紧张,却听见白瑶华答道:“就是普通蛋黄。本来该放松花蛋黄的,但我想着,祝大小姐胃部不适,正在服药,不能用,所以才换成了普通蛋黄。”
什么?松黄饼里根本没有松花蛋黄,白瑶华刚才是唬祝翩翩的?而祝翩翩居然还真让她唬住了?这么说来……这一顿早膳……李德全突然明白了什么,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好个白家大小姐,拐着弯儿地戳穿了祝翩翩,这可比直接打脸疼多了!
松黄饼里没有松花蛋黄!松黄饼里没有松花蛋黄!这居然是白瑶华设的一个圈套,而她傻乎乎地一头栽进去了……祝翩翩的双颊瞬间失去了颜色,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如果白瑶华直接揭穿她,她还能勉强争辩几句,毕竟饭菜上又没有写名字,谁能说清是谁做的?但白瑶华却是用了一计,诱着她自己上了勾,现在她再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了……
好个奸诈狡猾的白瑶华,怪不得祝季同斗不过她,只能任由她跑到了京城来,她竟是轻敌了。
祝翩翩越想越气闷,几欲站不住,不过兰陵王府的侍女也没让她站多久,很快就把她拖了出去。
从头到尾,朱修文都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甚至没有说要处罚她,但正是因为这样的漠视,才让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完了。至少这一次奉旨为朱修文做饭的机会,是永远失去,不会再有了。
祝翩翩想着自己黯淡无光的前程,急火攻心,晕倒在回府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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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修文啜着茶,似乎漫不经心:“鸡肉松和鱼面也是你做的?”
“如果王爷指的是祝大小姐的鸡肉松和鱼面,是的,那都是民女做的。不过,祝大小姐已经结过账了,王爷不必再付钱。”白瑶华回答道。
“你哪里看出本王想要付钱?”朱修文哼了一声,“本王只是想说,那鸡肉松和鱼面的味道尚有欠缺,本王其实并不是很爱吃。”
“那是给祝大小姐做的,王爷不爱吃很正常,并不代表味道不好。”白瑶华马上回道。
朱修文把脸一沉:“伶牙俐齿!”
“民女只是实话实说。”那本来就是根据祝翩翩的口味做的,白瑶华觉得自己很委屈。
不过绿柳不是说,祝翩翩的口味和兰陵王的一样吗,那他应该很爱吃才对呀……
朱修文沉着脸,不说话。
白瑶华便觉得她应该告辞了,福了一福,转身就走。
“回来!”朱修文一声大喝。
白瑶华只得回身站定:“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巧舌如簧的刁女,正事差点让她给气忘了。朱修文敲了敲桌面:“祝大公子为了救你,身负重伤,至今尚未痊愈,他又不肯吃东西,饿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这几天,你就住进兰陵王府,专门给他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