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了那些丫鬟几句,随她朝远处走了几步。
白瑶华掏出那粒药丸,递给李德全看,问道:“李公公,这是什么?”
李德全一看,就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吴所谓把这差事交给你了?这药有奇效,能够止胃痛,但王爷服过一次,就再也不肯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朱修文不肯服用,怪不得让她悄悄儿的,白瑶华点点头,把药丸收回来,道:“好,我知道了。”
李德全见她接下了这份苦差事,好心提醒她道:“王爷记得这味儿,你可得小心些。”
白瑶华谢过他的提醒,揣着药丸,在丫鬟的引领下,去了暖阁。
朱修文倚靠在炕上,手里捧着一卷兵书,正看得认真。他垂着头时,侧影愈显消瘦,手背也因为苍白,显得血管特别明显。
白瑶华走过去,给他行礼:“王爷,民女来了。”
朱修文竟被她吓了一下,手一抖,兵书落到了地上。
看得如此专注?还是因为胃又疼了,心思在别处?白瑶华想着,赶忙请罪,弯腰把兵书捡了起来。
她把兵书递还给朱修文时,不当心碰到了他的手,那触感,就像是摸到了一块冰,足以把她的手也给冻结住。
他太久没有进食了,身体缺乏热量,手竟冰成了这样。白瑶华眉头一皱,把药丸掏了出来:“王爷,您可认得这个?”
朱修文抬头一看,马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来:“谁给你的?吴所谓?拿走!”
白瑶华依言把药丸收了回去,但却又问:“王爷,这是治胃病的药么?”
朱修文点了点头:“快拿走,本王不会吃的。”
“为什么?”白瑶华奇道。
朱修文冷着脸道:“本王无须向你说明原因,你也不是本王的大夫。”
白瑶华把手一伸,药丸又出现在朱修文面前:“王爷不说,民女也猜得出来,多半是因为这药丸的配方里,有什么恶心人的药材吧?其实只要能治病,您就装作不知道,闭着眼睛吞下去,又有何妨?”
“吴所谓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费心游说?”朱修文把兵书重重地一摔,“本王领兵打仗时,曾被围困长达半月,什么恶心人的东西没有吃过,哪会怕这些!”
“那民女知道了。”白瑶华马上道,“您就是怕苦。”
“怎么可能!”朱修文几乎立时否认。
白瑶华点点头:“民女知道了。”
她说完,转身去了碧纱橱外,站到早已搭好的便捷炉灶后,开始做早膳,又喊绿柳把她的包袱送进来,要用早已调好的梅花馅。
刚才的对话,结束的是那样突然,朱修文朝外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慢慢地踱了过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白瑶华恭敬地回答:“回王爷,民女打算做一道梅花羹,只有梅花浓重的香味,才有可能掩盖住药丸的苦涩,不过您放心,民女知道您不爱吃甜食,所以不会放糖,这是一道咸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