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情根深种,每个夜晚入睡后都会梦到白衣,第二天床单必定湿透一片。
啊,我现在这幅模样!
不,不能让怀仙看到我这幅狰狞的鬼样。
鬼气收敛,利爪烂肉消失,一个豆蔻年华的红衣少女出现。
红衣厉鬼一个接一个恢复清明,看着下方气质出尘的男子,神情激动,第一时间收敛鬼气,恢复成生前最漂亮的模样,她们捂嘴恸哭,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她们命苦啊!
自小被卖到王家做丫鬟,开始童工生涯,为奴又为婢,失去人生自由。
小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反而庆幸自己能穿上好衣,吃上了饱饭。
等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们才知道失去自由,被他人主宰了人生是何等的痛苦与煎熬。
自家主母王夫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人前对她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人后,动不动就打骂她们,虐待她们。
遍体鳞伤是家常便饭,在这漫长而阴暗的岁月中,唯一能让她们感觉世界还是美好的是释怀仙。
在释怀仙身上她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尊重。
每次遇到他都会主动打招呼,笑容和煦,让人如浴春风。
会帮忙提重物,会说笑话逗人开心,还送她们跌打药酒。
人好也就罢了。
还长的那么好看,就像不小心跌落凡间的谪仙人。
来拯救陷入苦难中的她们。
本以为这样过一生也挺好,只要能每天都看梦中人一眼。
谁料,在她们十八岁成年那天,真正的噩梦降临了。
她们被王夫人丢入地下室,遭到了十数个大汉惨无人道的虐待,生生折磨致死。
化为厉鬼想找王夫人复仇,却发现一切都是王夫人设计好的。
常年的打骂虐待,乃至最后丢入地下室被人折磨羞辱。
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她们在心中积攒怨气,死后变成厉鬼。
她们不仅没能复仇,相反被王夫人制服,成为听命于她的鬼物。
生前遭受虐待,死后不得安生。
她们的精神渐渐变的扭曲,在王夫人的指使下,品尝到杀人快感的她们,渐渐迷上了这种掌控他人生命的感觉。
她们终于成为王夫人心目中听话弑杀的厉鬼。
在她们的帮助下,王夫人弄死了许多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霸占他人的家财。
踩着累累白骨的王家水涨船高,一跃成为青沐镇第一富家户。
如果释怀仙没有出现,她们肯定还沉迷在杀人的乐趣中,无法自拔。
释怀仙站定,心生疑惑。
方才一瞬间,一股森冷的阴气突然罩顶而下,等他准备出手时却又突然消失。
似乎是十分强大的鬼物。
退缩了?
“姐妹们,怀仙好像看不到我们?”
“姐姐,你们厮杀起来,掩护我,我来施法。”
“好。”
阴风阵阵,在释怀仙周围吹拂,与那溢散出来的阳气碰撞,倾轧。
奇怪,这些鬼物在干嘛?
给我挠痒痒吗?
释怀仙知道自己阳气旺盛,等闲鬼物不敢近身,可从刚才显露的气息看,这些鬼物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突然,眼前青光一闪,世界似乎被揭开了神秘面纱,他看到了一个真正的世界。
眼前虚空,漂浮着十八位燕瘦环肥,各有千秋的红衣少女。
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姐妹们,怀仙能看到我们了。”
“姐姐,快,你快帮我看看,我这装扮是不是很丑?”
“你很好看,我的装扮呢,是不是太丑了?”
少女们脸蓦然红了,不敢看释怀仙,纷纷转过身去,掏出镜子打量容貌,临时补妆。
这熟悉的一幕终于让释怀仙想起了过往。
看到他就脸红害羞,匆忙扭头,接着从随身小包里掏出镜子补妆的,除了王家的丫鬟们,偌大一个青沐镇再也没有他人了。
三年前,王家的大丫鬟们每隔一两个月就要失踪两三个。
他为此还跑去王家问了王夫人,王夫人说替她们找了好人家嫁了。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
人如剑,不平则鸣。
杀气冲云霄。
释怀仙头顶阳火,缓缓升空,如大日横空。
嗡~!
擎天剑鸣动,震颤不止。
擎天剑有灵,这是老主持跟他讲的。
等哪天擎天剑鸣颤,你就真正获得了擎天剑的认可。
届时,你才能成为擎天剑的真正主人。
我这是得到擎天剑的认可了?
擎天,你也觉得不平吗?
嗡~~~!
擎天剑震颤加剧,自行出鞘,漂浮在释怀仙跟前。
释怀仙心有所感,右手握住剑柄。
一股巨大吸力传来,擎天剑汲取他体内阳气灌注剑身。
剑气纵横。
一缕剑气遥遥锁定前方,震颤不止。
释怀仙能感觉到它的渴望,似乎在催促他一剑劈过去。
王府门外,颜平眉头一跳。
好强的纯阳剑气!
这股强大的纯阳剑气,是那白衣和尚!
可那白衣和尚分明不是剑修啊,为何会有如此强的纯阳剑气?
颜平不解,心中好奇。
王夫人噌的一声站起,刚才眉心突然一阵刺痛,那种感觉仿佛被人用剑尖指着。
又来了!
这次眉心间的刺痛感更加强烈。
难道真的有至强剑修来到此地?
王夫人大感不妙。
果断出窍。
只见一尊牛头人身蛇尾的妖娆女鬼神缓缓显现。
她身高足有丈八,身材玲珑,披甲挂刀,给人邪恶而又魅惑的感觉。
也就这时,释怀仙终于伸手握住了擎天剑剑柄。
顺势一剑劈出。
一道朴实无华的剑光顺着那一缕剑气锁定的方向飞了出去。
纯阳剑修!
危~~~~~~~~~~~~!
妖娆女鬼神脸色大变,匆忙间拉开一闪漆黑大门。
轰~!
剑光掠过,大门消散。
妖娆女鬼神眉心被洞穿,一句遗言也没留下,便被纯阳剑气撕成了碎渣。
鬼蜮瓦解,笼罩王府的黑雾消散。
释怀仙持剑找到王夫人。
死是死了。
可身上一个伤口也没有。
也不知刚才那一剑斩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