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温怀仁、母亲梁依柔以及张三和覃玉燕静静地站在接机的人群中,默默地等待着亲人的到来。
张三的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梁启月刚刚走出候机大楼,覃玉燕就叫了她一声,扑进妈妈的怀里,母女俩不顾在场的人众多,伤伤心心地抱头痛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看着她们,无不感到心酸,暗自垂泪。
稍后,温柔走到史密斯的面前,亲切地叫了一声uncle,史密斯点点头,两人轻轻地拥抱了一下。
梁启月和女儿也止住了哭泣,给亲人们一一地见过面,和大姐梁依柔热烈地拥抱。
史密斯也和温怀仁紧紧地握手,拥抱。
覃玉燕拉过张三向母亲介绍说:“妈,这就是我的张三哥哥。”
张三含着热泪,恭恭敬敬地说道:“伯母,您好!”
梁启月无比亲切地看着张三,两个人的眼里都流露着真情。
她伸出两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好孩子,我知道你,春儿早就给我说起过你,谢谢你给她们姐妹俩所做的一切!你的伤还好吧?”
张三点着头,激动得热泪盈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小就没有父母,更不知道父亲母亲是长的什么样子,这时候见了梁启月如此的亲切、温柔、和蔼,心里就升起了一种暖暖的感觉,恍然觉得她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那温暖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滑过,就如一阵阵无声的旋律在拨动着他的心房。
史密斯的中文也说得相当不错,他走到张三的身边,用赞赏的眼光看着这个悲伤而英俊的小伙子,“张三,很高兴,终于看见了你!”
张三也叫了声uncle,和史密斯紧紧地抱在一起。
温柔和覃玉燕等人都欣慰地看着他们。
稍作片刻,一行人坐进了两辆车里,离开了机场,驶进滚滚的车流。
王亚洲的右手受到严重伤残之后,起初还是感到十分惊恐,不敢告诉家里的任何人,害怕再给他们不堪重负的心里再压上一块重重的石头,但随即慢慢平静下来,想到自己的工伤能得到一大笔的赔偿金,正好可以给可可治病,心里反而轻松下来,安安心心地在医院里呆着,耐着性子输了大半天的液,然后给医生请了假,跑回了厂子。
他要给赖老板说清楚,给公司协商解决,想早点得到钱,然后才给家里人打电话,家里人虽然会更加伤心难过,可是也会有大大的安慰。
王亚洲一路思虑着,在别人同情的目光中满怀希望地走进了赖老板的办公室。
赖老板看见王亚洲这么早就急急地找上门来了,不由得更加证实了自己心里的判断。
他做出一副亲切热情的样子,招呼王亚洲坐下,对他问寒问暖的,嘱咐他要好好地治疗,不用担心医药费的事。
王亚洲认真地回答着赖老板的话,心里竟有点小小的感动,然后无所顾虑地提出了关于工伤赔偿的事情,表示愿意在国家规定的工伤赔偿之内,适当地减少一点数目,这样大家都方便。
赖老板静静地听完了他的要求,慢慢地说:“这个,小王啊,听说你的女儿得了骨癌,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