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久矣,早已是大夏之民了,与那汉人殊无二致。自然可以充作郑家兵内!哥哥只管宽心就是,不叫哥哥难做!”
“好胆,好胆!”李响惊得跳起来,慌张四下张望了一回,便道,“如今只是这砧板上肉了,哪里还由得俺说话?罢了,今日便去与那武二说项!”
“哥哥见识的是。”麻三嘿然笑道,“眼见得这渭城破城在即,你我若不看顾一些,寻个恩主投靠了,还要随那小种殉死么?”
“闲话休说,你且召集人手,俺等定在状元桥附近酒楼里会面就是。然后一同前往,去见俺那旧日相识的武二去!”李响此时不耐烦与麻三说道,只将剩下一块炊饼卷起,塞入怀中,匆匆走了!
不多时,状元桥左旁酒楼,李响如约而至。一进门,便见得那小二过来笑道:“李大官人,多咱没来了,如今是要吃酒,却不如起楼上捡个阁儿坐下。”
“正好!”李响说罢,便径直上楼,小二殷勤,领了他进了个齐楚阁儿。
“大官人吃甚酒?要何下酒菜?”
“酒只要两角,挑拣些荤素菜来!”
小二答应了,不多时,那酒菜流水一般上来。李响又道:“俺不要你筛酒,只自斟自饮就是,若还要酒菜,自来唤你!”
“这个省得!”小二乐得轻松,忙应承了就要下去。
“却停一停!”李响道,“若是有人来寻俺,只管引了上来就是。”
“大官人宽心!”小二忙忙的下楼去了。
李响自斟自饮,不多时又听得那楼梯响处,抬眼看时,乃是小二引了一个人来,正是麻三,便招呼坐下,只叫小二也取了酒盏过来道:“你自去!”
待小二下楼,麻三嘿然笑道:“哥哥好闲情,俺已然领了六五十人手,正在楼下候着,只听哥哥吩咐,便可前往郑家兵处。”说罢,便也不想让,自家筛了一盏酒吃了!
“且吃完就再说话!”李响闷声说话,转眼间又吃了几盏。又慢条斯理的用筷子挑拣起几根菜蔬,放入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那麻三也不催促,陪着吃了几盏。眼见得那酒瓶里空了,李响又高声叫道:“小二,再那些酒来!”
那小二忙忙的上楼,为李响添酒后,依旧下楼。
麻三有些按捺不住,却又不敢催促李响,闷闷的也陪着吃了几盏,才道:“哥哥,如今那些人手还在楼下候着,却不好叫人久等的!”
“恁地这般急躁?”李响吃了一盏,看了麻三一眼的,“俺方才在此寻思,当日若不是遇上你这倒霉遭瘟的,俺如今哪能落得这般下场?要知晓若是事有不成,也不待那夏人来破城,俺便要人头落地。你这厮,若是往日,便要吃上俺几拳的。”
“这个确实小弟的不是!”麻三忙放软了口气道,“只是这般还是与哥哥一条明路了。哥哥只瞧到了是有不成之时,何不瞧着若事成之后,那到手的荣华富贵么?”
李响顿时闷住了。
麻三趁机道:“若是做得成此事,求生比求死更易。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哥哥恁地便如此糊涂了?”
“罢了!”李响忽地站起身来,将手中酒盏摔在地板上,跌的叮咚叭哒的一阵乱响。慌得那小二上前来,却吃麻三拦住了。
“摔坏了的,自然算钱还你,你只管下去!”
小二忙下去了,眼见得那李响面皮颜色不善,也不敢多说。
“如今此事俺便做了!”李响沉声道,“只盼夏人不要背信弃义就好!”
“夏人总比宋人讲究忠义的!”麻三嘿然笑道。
“哦?”李响不由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道,“莫非你这厮也曾得过夏人的好处,才会这般的处处道出他们的好来?”
那麻三此时也无需作伪,便笑道:“好叫哥哥得知。当日接近哥哥,与哥哥在这渭城内打拼之时,那便是受了俺主所托。后来与哥哥也甚是相得,因此才斗胆请哥哥一并参与此事。此乃造化,哥哥何不珍视?与俺一并成就这一番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