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雅未克。
“嗒嗒……”紧蹙的马蹄声响起,一队骑士转瞬即至。
高速行进中,只有战马喘气和甲胄相互撞击的声音,骑士们如木雕石刻一般,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音。
一看这队骑士,就知道百战余生的战场精英,完全不同于普通贵族侍卫,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列队行进,一股肃杀就扑面而来。
为首的骑士,正是亚尔曼,查尔斯帝务大臣,冯氏一族的当代族长,亚尔曼·冯!
罗兰三人离开雷克雅未克的时候,亚尔曼不过四十出头,现在八年过去了,按道理说,习武之人正值壮年,不应该在不到五十的这个年纪,有什么苍老的迹象。
但是两鬓斑白的头发,已经可以完全说明,这八年来,亚尔曼过得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虽然亚尔曼腰背还是像当初一样笔直,拉住缰绳的手依然是那么稳定。
“吁……”
亚尔曼停下战马,抬头看看自己生活了又一个八年的侯爵府,大门处依然如故,只不过八年的风霜,让这座侯爵府沉淀了更多的东西,或者说,流失了更多的东西。
翻身下马,顺手将缰绳甩给早已等待的仆人。
身后的骑士全体下马,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一个人做出来的一样。
迈步进府,大步流星。
身后的骑士们,分别走向自己的住处,只有四位贴身侍卫,紧紧跟着亚尔曼。
一路走来,府中的仆人谨慎行礼,礼毕之后就会快步躲开亚尔曼前进的道路。
主卧室,侯爵夫人正在继续自己的下午茶,冬日柔和的阳光洒下来,带给这间房间和房间的主人一片静谧。
推门而入的亚尔曼,在这片静谧之中一阵恍惚,才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开始调节自己的情绪。
“我回来了……”
侯爵夫人年龄也不小了,得益于良好的心态和健康的生活状态,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让她看起来,就像八年前一样。
“回来就好……”侯爵夫人将茶杯放下之后,这才优雅地转身,面带微笑面对亚尔曼,“今天的大朝会还是不太顺利么?”
“你怎么知道?”
“自从你一回来,府里的人就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再加上你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色……我猜也猜得出来。”
亚尔曼一阵沉默。
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已经相当默契,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亚尔曼看着自己相濡以沫的夫人,轻轻摇了摇头。
“还是罗彻斯特的克劳德么?”侯爵夫人站起身,接过亚尔曼的外衣,轻轻地交给侍女。
亚尔曼脱掉外衣,仿佛是感觉轻松了一点,伸手抄起桌子上的茶壶,也不管温度是不是合适,仰头一顿猛灌,那牛嚼牡丹的样子,看得侯爵夫人一阵摇头。
“不是那个老家伙。还能是谁?!”亚尔曼压抑了很长时间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好事,这个克劳德就是坚决阻拦,就算他罗彻斯特家族和我冯氏一族有私怨,但是老在国家大事上面做文章,这叫什么事?!”
侯爵夫人无奈地看着亚尔曼,相同的话,她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暴怒中的亚尔曼,其实也相当无奈,因为这样的话,他已经足足说了八年了,而且不知道还要继续说多久。
八年啊,整整八年。
查尔斯的朝堂,可以说非常平静,也可以说是波澜壮阔。
说是平静,是因为所有有资格参与到大朝会中的贵族,八年时间都在谈论一件事情,那就是是否对现有的骑士制度进行改革。
以亚尔曼为首的激进派,强烈要求进行改革,并且刻不容缓的对现有的骑士制度进行改革。
而克劳德·罗彻斯特为首的保守派,对此事,坚决反对,甚至扬言,这种改革根本就不是亚尔曼所说的富国强兵,而是穷兵黩武,是毁灭的开始,是灭亡的开始。
两派人马在查尔斯帝王奥布里面前,相互攻讦互相指责,就差大打出手了。
不管亚尔曼如何解说,克劳德·罗彻斯特为首的保守派,就是不相信亚尔曼所说的。
事实上,在这件事情上,保守派还是占了上风,毕竟将骑士制度改革,生生拖了八年,让激进派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
八年来,亚尔曼可谓心力憔悴,甚至都产生了一丝绝望!
不管是什么国策,仅仅讨论就能谈论八年,如果实行呢?实行过程中调整呢?
亚尔曼简直不敢想象!
每一次大朝会,见到那一张张道貌岸然,实际私利为先的贵族,亚尔曼就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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