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卫的陪同下回了将军府。
罗什知道祭祀大礼是各代君王最重视的大典,已有千百年的传统,通天剑保民生安乐,社稷稳定。千百年来皇城无人进犯,知道祭坛位置的只有历代君王和他亲信的臣子等人,即使外人知道,也没人愿意去一睹通天剑风采。当然也有从各种途径打听到了祭坛位置的人,可无论是谁,在祭祀日之外上山的人,从来都是一去无返,杳无音信。
也有先典记载有君王因祭祀一路坎坷重重,不愿徒步上山,放弃祭祀大礼。后招来杀身祸。在他治理期间,年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凛冬长至六月,瘟疫横行,冻死饿死病死的人不计其数。后又遭南方部落来犯,各地造反,战火纷飞,国破人亡。国君死于乱刀之下。幸得几位老臣辅佐少主,先上断壁祭拜通天剑,整顿兵甲。次日天降大火,将敌营付之一炬,残余将士随少主冲杀,最终击溃了犯敌。
此后一年,粮食大成,国力日渐恢复。这少主便是先皇。先皇之子通明大义,体察民情,治理有方,深受爱戴。眼下正是太平盛世,也没有理由会出现梦中的惨像。
罗什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太累了?做了一场噩梦?可梦境不该如此真实,也不该这般血腥,他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在预兆着什么发生。更令他困惑的是,自那以后,他每夜都做同样的梦,只要合上双眼,血腥的场景便铺展在眼前,一幕幕残忍的景象令他作呕,更令他心痛,他心痛无辜百姓,担忧天下苍生。
不久,罗将军踩履言梦的事就传开了,朝内议论纷纷,人们讥笑他人老胆小,参加祭拜大礼受累伤到了心神。已经疯疯癫癫,还当着人皇的面亵渎神明。罗老将军老当益壮,膝下有两儿一女,都是罗夫人所生。虽位高权重,却只娶了这一位妻子,几十年相敬如宾,眉眼如初。
大儿子罗伏云位居车骑将军,统领皇室亲卫,年纪轻轻却已出类拔萃,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女儿罗毓姄生的乖巧动人,已经与皇太子订下婚约。这小儿子只有十岁出头,罗老将军奔五十岁时老来得子,他虽然对小儿子青眼有加。无奈此子性格乖张,不服管教。不喜琴棋书画,不研武术韬略。反而每天都惹麻烦,不过总是能瞒天过海,可见其并不愚钝。小儿子叫做罗念成,罗什望他感念父母养育教诲,终有所成。十岁出头的罗念成不愿束冠整带,穿着并不整齐,但总是紧紧切切,精神饱满,眉宇之间有一股英气。
府中先生教他读诗,困他在书房,他不愿静坐读诗,趁先生不注意,翻窗跑去屋外逗他抓来的鸟。他跑去宫内的大殿外,他将抓来的云雀藏在了殿外树丛。这是一只毛色鲜艳的幼云雀,羽翼未丰,尚不会飞。喙还是嫩黄色,体型娇小,眯着眼睛,毛茸茸的。是前些天他从树上鸟窝里捕获的。忽然听到隔墙处有退朝的大臣在议论他的父亲,就是关于前日罗什踩履言梦之事。罗念成固然乖戾,但他十分敬重他的父亲,听到有人诋毁他,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掏出弹弓,利索地爬上屋檐。瞄准了说闲话那人的脑门,使劲扯着弹弓,只听“嗖”地一声,那人应声捂着脑门叫唤起来:“哎呀!大胆,什么人!”
罗念成匆忙跑过去停在他们不远处,背对着那俩人蹲着。那人一看不远处背身蹲坐的小孩,大喝道:“喂,是不是你扔的石头?”
罗念成急忙转过身来,一脸惶恐地跑上前去。他一只手拉着那名大臣,另一只手摊开手中的云雀。故作慌乱地说:“我在那边打鸟,不成想误伤到了您,多有冒犯,您伤得不重吧?”
这人定睛一看,这不是罗将军的宝贝小儿子嘛,辱没人家父亲本来就做贼心虚,又看到他手上的云雀,灰溜溜地摆摆手:“没有大碍,没有大碍。”
正要走开。罗念成抓紧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家有上好的外伤疮药,我看您因我受了伤,还是去我家,容我向爹爹请罪,为您医伤啊。”
这人一听更慌了,用力摆开念成的手,摸摸念成的脑袋说道:“念成虽小,可是明理知义。日后必成大器,今日之事,纯属误会,我必不会向令尊为你讨罚。我还有要事,就此别过。”
罗念成见他诚惶诚恐,差点笑了出来。别了这帮人,他马上回府去问罗什:“爹爹,他们为什么要说你的坏话?”
罗什笑着抱起念成坐到他腿上:“因为他们说不出别的话了。”罗什对这些都看在眼里,可并不想去理会。他最担心的还是梦中的事,和祭坛的秘密。他知道为了解决梦魇,就必须抛开不谈祭祀大礼的惯例。他决定去找当朝国师。他命念成去乖乖读书,径自去寻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