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的天赋,只是他低估了善面皇的野心。当时以为即使教善面皇吸食通天剑剑气,他也难有成就,甚至会被反噬,丧了性命。如今归元咒被一招点破,颛孙白就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错了。
“看到了吗,一直以来,朕不是要挟你,朕是在命令你,以后还要随我上山,解了通天剑封印。”
国师已失去了理智,哪管他说什么话,眼中燃起幽焰冲打上去。
“我给过你机会了。”人皇将手中黑剑一甩,化为两柄短锥左右手各执,突然出现在国师身后,他来不及反应,被人皇用尖锐的长锥刺透了左右肩胛骨,这一刺来得迅猛无比,黑锥上没有任何血迹,只在颛孙白肩上开了两个黑洞。他先是麻木地失去感觉,半晌,痛得大叫一声,浑身都卸了力气。
“你这恶贼,怎配,怎配为北境之主。”颛孙白咬牙忍痛,泪血淋淋。多年来,自己一直都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苍苍老母不知何时早已遭其毒手,自己却还一直在为他卖命。
想来善面皇功力已有所成,才炼就了唤魔红玉,设计埋在了南陲大殿,洛神庄二处,欲图借魔种之力,挫败前来犯兵的夔王,灭了欲上神止峰一探通天剑究竟的罗家满门。
如今他已无力回天,只是心中的痛远远超过了双肩之痛。
人皇五指蜷握间,半空牢笼大开铁门,他一掌将颛孙白打入铁笼,肩上之锥深深插进了铁笼的横栏中,国师早已动弹不得,被生生钉在了铁笼之内。
“待你想通了,再随我上山。否则,只有另寻巫咸血脉了。”
国师若闻此言,护凌越之心或许会让他做殊死一搏,只是他早已力尽,昏死了过去。
人皇出了虎牢,回朝派禁军抽调金袍卫去守虎牢,只道:
“国师擅自闯入虎牢,不知要劫什么重犯,打伤了守卫,我已将他困在牢中,你们自去看守,不要声张。”
众将诧异国师会去劫虎牢,但人皇下令又不敢多问,只是照办,选出精锐前往虎牢修缮工事。
殿角一鼠眉宦臣听闻此事,暗自随着前往虎牢修整一干人出了大殿。
出殿之后,两路人分道扬镳,那宦官沿着北廊走去,步履渐匆,时时回头张望。
辗转行径之处,正是太子的寝宫。这人遛将到门前,不向看守打个照面,一眼不发低着头快步上前扣门。左右两银盔卫视见此人竟是欠身行礼,势必不会去阻拦他。
“殿下。是奴才。”这人一副柔声细嗓。一听便知是何人来了。
“进来吧”。屋内传来太子的声音。
这人即刻推门闪入,回身又瞟了两眼左右,再合上门时,已经跪在了地上。
“皇上说国师擅闯虎牢,欲劫重犯,已经被他亲手押入牢中。刚才派人去修缮整顿虎牢防卫。”
太子从椅上站起身来。毓敏也自床边靠了过来,神情紧张。
“起来吧。曹公公快去忙吧。”说话间太子已从腰际佩环中摘下一件,递到了曹公公手中。
“奴才告退。”这人收了玉佩,弓腰退至门边,又行一礼。而后像之前一样迅速开门掩门,沿着南墙跟匆步去了。
“你手下这么多人,何必养着这些趋炎附势的阉人。”毓敏一向看不惯太子惯赏宫中太监,即使他们总是带来有用的消息。
太子微微笑着,双手挽着毓敏小臂,拉她坐在了桌边。
“这些人信金银玉石,我才信得过他们。”太子眼含歉疚地望着毓敏说。
“当日念成要杀国师,父皇再三阻拦,他还没为洛神庄之事给我罗家一个交代。今日又稀里糊涂地亲手将国师送进了死牢。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毓敏挣脱太子的双手,悲愤袭上心头。
“父皇一向深明大义,一定是他发觉了国师的恶行,又不想朝中恐慌,所以暗将国师囚入死牢,并不许对外界声张。”太子安慰毓姄不必过虑。
“洛神庄之事,国师必有牵连只是父皇有自己的方式,当日才挡下了念成。事已至此,你不要太伤心了。”
“怎能便宜了这贼人,妖人害我罗家百口性命,蛊惑人皇挑起战争,怎能只将他押在虎牢,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毓姄忿忿地说。太子拍着她的肩,
“那虎牢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父皇自会惩罚他,该死的人一定会死。不必为此费神。”
“我罗家上百口的性命,你教我不必费神,我怎么能不费神?”毓敏渐转悲为怒。
太子怕毓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边安慰,一边要带她出去走走。
“报仇也得找到仇家,红玉之事还未水落石出,况且虎牢不是你我能去的地方,你放心,我会去问父皇事情的缘由,查明真相。”太子拉起毓姄,“走,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二人走出房间,信步走在斑驳的石板小径,朝后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