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何苦犹疑伤神。”
二人再看溪台处时,老翁已经不见,只留下了空竿空篓。
此地果真有仙人蛰居,想是来对了地方!念成喜出望外。
“我们只管沿着大路小路走吧,听老伯的总能见到什么。”凌越恩了一声,钦丕也跟着他们漫行着。
峰回路转,两人行至一开阔地,方田有十来亩,沃野开阔。田中只有一人一牛缓缓耕行着,细下看时,那耕地的人须发早白,俨然是古稀逾年的老者。可怎地这般垂暮老者会在田间耕作,四下也无一人相助,只有寥寥风声作伴,烟雾迷蒙不散。
青牛走走停停,老者也是如此,这哪里是耕作,分明就是消磨时日,那青牛身后没有任何器具,单单是跟着那位老伯,一人一牛于田中漫步,消磨时光。
凌越念成大惑不解,此处怎会如此怪异,遇到两翁举动皆不似常人。
“老伯!”凌越念成聚手护声大喊。但见老翁全无反应,只是田埂旁一桑树下传来声音:“莫嚷,莫嚷,休要搅了我思绪。”
凌越见终于有人搭话,朝树下望时,见茂密繁枝下掩了一人,正坐在石凳上,观着也像个老者模样。我本以为是溪边老翁在到处作怪,原来遇到的真的都是些老人。凌越想着,向桑树下奔了过去,念成随后紧跟着。到了树下,二人才看清,这一老者端坐石凳,摆了一盘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正在那石刻十九横纵的棋盘上摆棋。
“当真是无聊到自己跟自己下棋。”念成倒是口快,心里想到,就从嘴里溜出来了。凌越拽了他一下,给他使个眼色。
老者听到这话,面露愠色:“你这娃娃!怎么这般无礼。也不见得你在这深山中闲逛,得多少趣味。”说罢又埋头黑白苦战。
“老伯,我们初来此地,只想着找个去处,本不愿打扰您的。”
“你这娃娃倒是说话客气。这天地间何处不是个去处,哪需别人指点给你。”两人相视错愕,这人所言跟那溪边老翁竟如出一辙。
“不瞒您,我这小弟非要跑来寻个仙人,只是我们四处碰壁,不知怎么个去向。还望您赐教。”
念成忿忿:这种便宜也要占,真是被欺负上头了。只是无奈。老头哦了一声,“你待我下完这盘棋,再告诉你不迟”凌越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在旁边站着看。
念成在凌越耳边道:“他自己跟自己下,见招拆招,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凌越双手一摊,“你有什么法子么?遇到几个人总是一般的奇怪,我们拿他有什么办法。”
念成露出邪魅一笑,道:“看我手法。”念成上前,“老伯,可否让我与您下完这盘?”老翁听了,
“我是为对弈而执子走棋,你可不是。”
“您怎见得我不是。”
“你是来问路,哪里是对弈。”
念成道:“我要赢了这棋,求问个去处。”老翁见此子倒也心直口快,没有半点虚掩,欣然接受。
“好,老夫就让你下完这盘。”念成早早在这棋盘边看了半晌,将这盘棋浑然捋析了一番。虽是黑白势力相当,可白子先手,黑棋总归疲于后手应付,难免被白棋牵制,无法尽挥其长。天五山出白子略占上风,黑子盘角曲四劫尽亡。白棋长三曲三可以点杀,进退有路。
“我是晚辈,我选执白棋。就当老伯让我一先。”老翁脸色稍变,随即微微点头笑道:“请”
凌越只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也不知二人孰胜孰负。
石盘之上杀机暗藏,一招一式间有来有回,亏得念成自小习熟,信手拈来。从容应对着老翁的猛攻。落子过半,二人已杀得难解难分,老翁猛于攻势,没有留意到念成暗伏一手,终一招滚打包收抢占了先机。黑棋情势瞬时急转直下,老翁弈到此处,不觉呵然大乐:
“我到此地也有些年头,能遇这般少年才俊也是人生乐事,看来山外世界风云变化。”老翁说到此处顿住了。继而又说:“你们要找的修仙之人,在此处往北去,有一山唤作青峦峰,青峦峰上有一派洞仙古月,其中就有你们要找的‘仙人’罢。”
老翁看了看他们身旁的钦丕,钦丕顾着用喙梳理着翅羽,老翁看它时,它也回过头来,看着老翁。“你们可自行徒步上山去,这山上之人或不接待无礼无心之客。拜山且徒步而上,莫乘坐骑。”
“我们不乘此鸟前去便是。”念成说着把钦丕扯向一边去。钦丕早就架起了攻势,被念成拦了下来。凌越也告谢辞了老翁,又朝北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