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份奏疏,托臣转呈给陛下。”
王越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刘宏。
刘宏接过来,看到是密封的,未曾打开过,就又递回给王越。
“帮朕打开吧。”
王越迟疑一瞬,然后拿着锦囊走到御案旁,找到一把小刀,挑开锦囊上的绳结,之后再把锦囊交还给刘宏。
刘宏从锦囊中掏出一份帛书,当即打开看了起来。
原来,这是段颎向刘宏汇报任务进展的书信,段颎说抚恤之事已经完成,募兵也进行得很顺利,预计月底前即可返京。
刘宏又记起皇甫嵩也传信说即将入京,这么一想,他等待已久的武将兵士都要到位了啊。
刘宏心中忽地激动起来,等他计划中的禁卫军建立起来,就能大干特干了。
看来,月底得找个理由出宫去一趟上林苑,亲自接见一番自己的嫡系班底才行。
现在已进入四月中旬,时间不多了。
只是缺了个黄忠有点不得劲啊,刘宏的强迫症作祟起来。
“安睿,可曾将安家费交予黄忠?”
“臣给了,可黄忠未收。”
“这样,卿再派人跑一趟,将那二十金给黄忠送去,供其给儿子治病之用。再告诉黄忠,可让其将儿子带来雒阳,朕会遣宫中太医为其诊治。”
“唯!”王越应道。
“嗯,还有一事,先前朕让你收罗两千人手,现今有多少人了?”
“臣惭愧,如今才招揽到八百余人。”王越脸色涨红,低下头答道。
刘宏感受到了王越的羞惭之意,看来王越在这方面真是遇到了瓶颈。
为免其更加尴尬,刘宏不好过于细问,踌躇间,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人来。
他想起来前几天召见的李儒,这李儒不是正缺少历练吗?
将李儒派到王越身边,应该能帮上忙,而且还能借此看看李儒究竟有几斤几两。
主意已定,刘宏对王越道:
“朕让你招募的人手有大用处,须得尽快落实才行。
而且两千人也才第一步而已,后面还需要更多。
不妨告诉你,朕欲组建一支亲卫军,名为‘绣衣卫’,专司情报搜集及巡查缉捕之事。
若你招募之人手可堪一用,你王越就是第一任绣衣卫统领。”
“……”王越惊讶地抬起头,看了刘宏一眼,好似在验证方才所听到话语的真实性。
“有信心否?”刘宏目光灼灼地盯着王越。
王越喉头动了动,很明显动心了,可他却避开了刘宏的目光,再次低下了头。
刘宏眉头一皱,“抬起头来!”
王越身体一颤,受惊般地抬头看向刘宏。
“有信心否?”刘宏加重了语气。
“臣——”
“只管回答朕,有信心否?”刘宏的语气越发严厉。
“有!”王越近乎吼叫般答道。
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得这么回答,不然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看着王越如释重负般地喘气,刘宏心底虽有些失望,却也能够接受。
毕竟王越此人以前并没有这方面的历练,缺乏信心实属正常。
这样也好,说不定他还能更加珍惜机会,恪尽职守,不会胡作非为。
“朕相信安睿你是有能力胜任此职的。”刘宏安慰了王越一句,然后又道:
“绣衣卫为朕之亲卫,只听命于朕一人。
朕对绣衣卫最大的要求是忠诚,对朕的绝对忠诚。
绣衣卫统领更是如此,卿明白吗?”
“越明白,越誓死效忠陛下,唯陛下之命是从!若违此誓,请诛越之九族!”王越发誓道。
“这一点,朕是相信的,正因为此,朕才希望安睿你能将这个担子挑起来。”刘宏语气缓和道。
“为了减轻你的压力,朕派个人协助于你。
你去太学寻一个名叫李儒的博士弟子,此人能力颇为不俗,应该能帮上忙。
你可将文书之事交于他办,另外平时若事有不决,亦可与其商议,但组建绣衣卫之事依然以你为主,李儒只是辅助。”
“李儒当居何职?”王越问。
“无职。你将之当做参谋使用即可。若其表现令朕满意,届时会另有任用。”刘宏顿了顿,又道:
“嗯,你不妨将朕的这番话转告于他,另外关于绣衣卫职能及架构亦可告知于他。但仅限于你与李儒二人知晓,在朕未正式公布之前,绣衣卫之事不得向其他任何人泄露。”
“唯!”王越郑重应道。
……
此时,在雒阳城中某个院落里,有三个身材魁梧雄壮的青年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交流。
三人成品字形而立,其中一人当先问道:“汝二人亦是受天子征召而来?”
“然!”另二人同时答道。
“某乃五原吕布吕奉先,汝二人请通名!”
“某乃河东关羽关云长。”
“俺是陈留典韦,额——”典韦抓了抓头皮,赧然道,“俺无字。”
这时代,字代表着很多东西,首要一条就是出身。
由此听到典韦的话,吕布、关羽虽未说什么,但从二人不再看典韦,而是相互对视的神情就可看出,他们对典韦的轻视。
无视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
典韦虽然不识字,却也不傻,他很清晰地捕捉到了这种来自于阶级的歧视。
不过这种情形也不是他第一次经历了,虽然恼怒,但依然克制了下来。
“布年二十三,看汝二人毛都未长齐的模样,年岁定然比某小。以后汝二人要认某为兄,汝为老二,典韦老幺。”吕布看着关羽,傲然道。
“哼,欲当某兄,得看你是否有那能耐!”
关羽丹凤眼微眯,话音未落,已欺身上前,右手握拳,直接朝吕布脸上招呼而去。
吕布反应很快,似是早有预料,左臂一挥,就轻松格挡开了关羽,他自己的右拳反而直冲向关羽的面门。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赤手格斗起来。
一旁的典韦见二人完全忽视了他,更是恼怒地嗷嗷直叫,索性也提着拳头冲进了战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