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怎么来了。”群雄大惊,丝毫不亚于地动山摇一般。刚刚才说到李阀在关中主事之人,没想到此人这么快就到了。
李仲文、向善志和丘师利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分明从彼此的眼光中看出一丝戒备来。这个时候,李阀来人,可不是简简单单与众人见个面就了事的,恐怕是打着收编众人的目的而来。
“既然三娘子派人前来,我等当去相迎啊!”丘师利眼珠一转,就准备站起身来。
“哼哼,一个世家子而已。又不是三娘子亲自前来。丘兄,你难道忘记了柴绍不成,当初可是我们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别人还嫌我们脸脏呢?天下的世家子大多相同,哼哼,看在三娘子的面子上见上一面就是了。若不是三娘子,我早就令麾下儿郎将其斩成两段了。”向善志扫了丘师利一眼,冷笑道。
“不错,我李仲文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却佩服忠义之人。那三娘子本领非常,乃是巾帼英雄,我李某人佩服,但是这个卢照辞,嘿嘿,李某人却是不敢苟同。听说他与宋老生防守霍邑,那宋老生对他信任有加,自己出场野战,将城防留与他来驻守,他待送老生一个转身,就将霍邑卖给了李阀,这种小人前来,我等也去相迎?”李仲文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丘师利嘴巴一张,却也没有说出话来。
“请!”向善志脸色冰冷,淡淡的喝道。
“咦,三娘子也来了。”过了片刻,只见远处飘飘然然走来数人,为首一人大袖飘飘,面如冠玉,鼻若悬胆,风姿俊雅,端的潇洒。群雄虽然不认识,但是也猜的出来,此人大概就是李阀关中主事之人卢照辞了。但是他身边一人,群雄却是十分熟悉。只见玉面朱唇,飒爽英姿,虽然身材瘦削,隐隐有一丝阴柔之气,但是却是一身劲装,平添了几分英姿。众人都识得此人虽然是男装打扮,但是却是个女儿身,正是名震关中的李渊三女三娘子。一时间群雄纷纷站了起来,上前问好。看的李仲文面色大变,心中暗怒,但是不管怎样,还是站起身来,上前拱手道:
“三娘子远道而来,仲文有礼了。”
“不敢当李头领如此大礼。”李秀宁美目扫了一眼一边的卢照辞,却见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不悦之色,也就不由的放下心来。她本是听说卢照辞一夜之间,就说服了何潘仁,心中极度好奇。一听卢照辞又要说服群雄,哪里肯错过这个好机会的,当下留李神通和卢照英二人主持户县大局,自己却带着马三宝和卢照辞一起说服群雄。太白山聚义早就在关中群盗之间传遍了。卢照辞等人自然能找的到群雄所在。
待李仲文命人端上几张马扎之后,让众人坐了下来,方对卢照辞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如今李阀关中的主事之人卢将军了。不知道卢将军此来,有何贵干?”那李仲文言语之中甚是尊敬,但是语气却甚是傲慢,甚至说有一丝轻视。
“听闻关中义军尽数聚集在这太白山。我李阀也是起兵讨杨的义军之一,这种事情又如何少的了我李阀呢?所以照辞和三娘子就不请自来了,还请诸位头领不要怪罪才是啊!”卢照辞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如春风般的吹过大厅,群雄闻言,也不待李仲文有所表示,纷纷拱手还礼,口中直说不敢,看的李仲文心中怒火更甚了。
“听说李阀准备经略河北,此刻为什么又准备管关中之事了?”李仲文面色冰冷,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道:“你们这些世家办事就是如此龌龊,丝毫不讲究信用二字,当初你三娘子起兵之时,我等都跟随你左右,不过刚刚胜利一场,就准备卸磨杀驴,准备吞并我们的人马,然后将我们这些首领赶尽杀绝。哼哼,这种人,让我们又如何相信你这次前来,还是不是抱着这种心理呢?”李仲文话音刚落,大厅内顿时寂静无声,群豪纷纷望着李秀宁,眼中纷纷露出一丝不信任来,就是原本对李阀有所好感的人此刻也不好说话了。毕竟这李仲文说的是事实。
“你?”李秀宁脸色涨的通红,正准备站起身来辩驳,却见一只修长的大手压在自己肩膀之上,不让自己站起来。李秀宁转首望去,正是卢照辞。李秀宁虽然生性豪爽,但是也未曾让自己丈夫以外的人按过自己的肩膀,此刻只感觉到娇脸涨的通红,一股热流从肩膀而下,霎时间传遍了周身,只觉得周身酸软,情不自禁的坐了下来。耳边只是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却不知道对方在说着什么。
那一边的卢照辞哪里曾想到自己的一个举动,居然产生了如此效果。这个时候,他知道要想短时间内彻底收复这些人已经是不可能,首先要做的是消除对李阀不利的影响。就算不能用到他们,也必须让他们在李阀行动的时候,不会在李阀的背后耍什么花样来。
“这位想必就是李仲文李将军了。”卢照辞拱了拱手道:“照辞先代大都督谢过诸位上次救援之德,并为上次柴公子之事向诸位头领道歉了。柴公子心念倒杨大业,做事难免不周,所以才有今日之事。还请诸位原谅。”
“难免不周?”刘炅冷笑道:“卢公子此言差矣!难道我等就不是人了吗?就不是为了抗隋大业了吗?”
“哈哈,这位是?”卢照辞双眼中露出一丝杀机。他可是清楚的感觉到,刚才的一席话已经让众人的敌意消除了不少,毕竟那是柴绍,而自己是卢照辞,更何况自己是代表李阀向众人道歉,已经给了众人多大的面子了,但是此人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陡然有了变化。
“哈哈,在下宜城君刘炅。”刘炅面色得意。
“你就是刘炅!”卢照辞俊脸冰冷,双目中寒光闪闪。金鹰堂曾经收集过此人的资料,残暴不仁,虽然与江南的朱粲有些差距,但是也差不了哪里去,就是未成吃过的人的心肝而已。但是所犯的罪行,也足够杀上一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