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陛下这究竟是何意。一开始任命太子殿下参与和谈。这明显有分父亲功劳的意思,他是太子,他来参与和谈也是无话可说,更何况,这太子殿下也不需要什么功劳,可是这次陛下又下旨,让蜀王殿下也参与这场和谈,这不是明显要将父亲的功劳分出去吗?”窦府之中,窦宽满脸的埋怨和不甘之色。而在一边,窦义脸色凝重,手中正捧着一道圣旨,正是刚刚卢照辞亲自下的圣旨,令蜀王卢恪参与和谈。
“放肆,陛下此举自然是陛下的用意。岂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议论的。”窦宽虽然心中也有些不自然,但是仍然辩解道。皇上下的圣旨,你就是不同意,那也得同意。更何况随着和谈的进展,窦义深入朝堂三省六部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从周围众多官员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就能感觉到一丝嫉妒,他本就是一个商人出身。对树大招风的道理明白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看这种模样,顿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的时候,立下的功劳太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大将军自从胜州大战胜利还朝之后,你知道大将军再干嘛吗?”窦义望着自己儿子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问道。
“大将军足疾犯了,不是在家休养吗?”窦宽不解的说道。
“那是在避嫌。”窦义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为父在朝中与那些同僚们接触的时候,就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有的时候,功劳太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就会引起别人的嫉妒的。为父可是听说了,陛下那里经常收到有人密告大将军李靖谋反的事情。幸亏当今陛下英明神武,与大将军情谊深厚,恐怕早就命有司官员进行调查了。而大将军也是很识相,深知自保之道,所以每次大战后,都是赋闲在家,伺候一些花花草草,就是不过问朝廷和军队之事,如此反而更受陛下宠信,更是为此封了王。如今陛下虽然让两位殿下参与和谈,是分了为父的一些功劳,但是另一方面却也是在保护为父啊!想为父一个商人出身。也不是世家之子,更不是进士出身,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已经很了不起了。若是独吞了这些功劳,恐怕事情还没有结束,就被那些御史言官们告到陛下身前了。有了太子殿下和蜀王殿下,那些人虽然很是嫉妒,但是也无可奈何。”
“哼,一个商人又能如何?”窦宽听了窦义的话后,虽然心中不甘之心虽然去了不少,但是仍然感觉到一丝愤懑。毕竟功劳这件东西可是一个好东西,谁都想要。如今一件大功劳摆在眼前,却是不能独吞,换做任何人都很郁闷。
“呵呵,有两位殿下参与其中,也是有好处,最起码朝中的那些大臣是无话可说的。”窦义笑呵呵的说道:“哼哼,朝中的那些大臣,长安城中的那些世家们为了独享这件功劳,早就是在暗中对你父亲我下了扳子了,哼哼。父子之国,上次韦挺等人的提议就是乱谈情,如今有了太子和蜀王在一边,看他们还有什么诡计要针对我。”
“不错,孩儿也听说了。”窦宽也点了点头,说道:“孩儿听说十三联的掌柜曾与突厥人有过联系。父亲,你说是不是王氏有什么诡计啊!”
“十三联的背后是太原王氏,王珪因为前朝李氏之事,得罪了陛下,被罢免了官职,也不能不说他想借着此事重新崛起。”窦义皱着眉头思索道:“若是他真的出面,说服了勃帖,以子之国来服侍陛下,陛下或许倒是可以让他重新回到朝廷之中。莫非他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不成?只是他真的有这个把握不成?”
“父亲,何不将此事报与陛下,好让陛下处置此事。孩儿看来,那个所谓的父子之国就是他们弄出来的,好难为父亲。”窦宽冷哼道。
“哼,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他王氏死而不僵,看看,前朝李氏倒了,王珪也与陛下不对付,可是就是这样的人物,陛下仍然让他赋闲在家,却是不理睬。由此可见,陛下对世家的忌惮。”窦义脸色凝重。这些世家就算衰落,但是这个太原王氏可是老牌的世家,曾经是关陇世家的领袖,势力盘根错节。要是诛杀一个小小的窦义,不过覆手之间,就是窦义再怎么有钱,也不能抵挡。
“是,孩儿知道了。”窦宽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方势大,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更为重要的是,自己是没有证据的。
“大人,外面有人自称蜀王求见。”这个时候,门房管家打断父子二人的谈话,小声的禀报道。
“什么,谁?蜀王?”窦义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是一边的窦宽也惊讶的望着对面的门房管家。没想到这个时候,蜀王卢恪居然来了。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刚才父子二人还在探讨蜀王参与和谈之事,没想到,这个蜀王殿下居然如此快就来了。
“走,出去迎接。”窦义很快就回过神来,就朝外走去。虽然他是主持和谈之人,但是不过是一个小吏而已,而卢恪却是蜀王,当今贞观天子的皇子。双方地位相差甚远,窦义岂有不迎接之理。
“臣窦义拜见殿下,殿下千岁。”窦义领着窦宽等子出了府外,就见一辆马车旁边,正立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只见他腰配黄龙玉,正是皇室标志,显然他就是长安城内有名的侠王蜀王殿下了。窦义不敢怠慢,赶紧拜了下来。
“窦大人免礼吧!”卢恪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来,上前将窦义扶了起来,笑道:“小王冒昧前来。还请窦大人恕罪啊!”态度是说不出的宽和,是那样的平易近人,又端显皇家风范,让窦义心中连连赞叹,难怪整个朝野都说这个蜀王殿下最像当今天子了,就凭借这份气度就能彰显不凡。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前来,是所谓何事。
“殿下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如何说冒昧。”窦义心中一动,按住心中惊疑,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来,并且让开一条道路,拱手说道:“殿下,请!”
“大人请。”卢恪朝窦义拱了拱手,说道。
那窦义哪里有那个胆子上前的,再三恳请之后,卢恪方上前而行,窦义紧随半步之后,如此众人才进了窦府。
“早就听父皇说起,窦义窦大人乃是长安城有名的商人,可以说是长安首富,没想到自家的府邸却是如此的简陋,倒是让小王好生惊讶啊!”卢恪一边望着周围,一边笑说道。
“臣得陛下信任,才入了官场,不敢怠慢,终日小心翼翼,生怕坏了陛下的英明,虽然家中有些余财,但是却也不敢做小人得志的模样来。”窦义眉头抖动,脑袋低了低,赶紧说道。
“哈哈,这些都是你自己挣来的,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为什么不能用之。”卢恪哈哈大笑,指着窦义笑说道:“窦义啊。窦义啊!你也太过小心谨慎了,我大唐如今有圣天子在位,宣德殿内的诸位大臣也都是有德之人,朝中吏治清明,岂会在乎你家的钱财,做出谋财害命之主来,只要你专心辅佐陛下,努力为朝廷办事,难道有人会看不惯你不成?你如此谨慎,可是不对啊!毕竟,这不是前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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