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脸上现出一丝笑容来,在锦凳之上坐了半个屁股。如此方结果秦九道递来的奏章,认真看了起来。
“陛下,这是郑仁基计策。”到底是擅长阴谋的流氓文人,对于郑仁基的一点心思瞬间就把握到了,张口就说道:“这里面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而且臣可以断定,泽州的情况恰恰与郑仁基所说的相反,泽州刺史崔礼在泽州恐怕是一手遮天了,弄的民怨沸腾了。甚至臣还可以断定,若是不如此写,郑仁基恐怕也回不了长安城。”
“你说什么?”卢照辞面色一变,忍不住站起身来,指着许敬宗道:“许卿,你可要为你所说的话负责任?若是猜测错误的话,恐怕就是朕饶的了,那些满朝的官员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可想清楚了。”
“陛下,臣可以用性命担保,这其中必有问题。”许敬宗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若是稍微顶不住压力,恐怕自己真的要被打入冷宫了,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了。当下仰着脑袋说道:“郑大人上面所说的一切,嘿嘿,就是古之姜尚、张良也没有这个能耐的,难道这个崔礼有这样的能耐吗?真是让人可笑。想那泽州才是多大的地方,居然治理的如此富饶?陛下,除非有鬼神之力。”
“朕不想听到鬼神二字。朕问你,你可有证据?”卢照辞皱着眉头,心中一阵烦躁,摆了摆手问道。
“臣有。”许敬宗眼珠一转,大声说道:“不但臣有,其实陛下也是有的。这个证据不在别处,就是在这长安城中,就在宣德殿的大学士的脑袋之中,若是陛下不相信,可以召集宣德殿大学士们,或者户部的侍郎们询问,必定能让陛下得到证据。”
“户部?”卢照辞眉头一皱,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了,你先退下吧!朕日后会有任务交给你,就是不知道你可敢接?”
“陛下,臣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只要陛下吩咐,哪怕是刀山火海,臣也万死不辞。”许敬宗心中一喜,赶紧跪在地上说道。
“哦!”卢照辞眉头一挑,点了点头道:“你是说泽州你也敢去?”历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御史前往诸道监察的,却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禀报泽州之事的,这其中已经有问题了,今日听的许敬宗提了起来,卢照辞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一切。更为重要的是,泽州靠近京畿,居然发生了这件事情,更是让卢照辞感到担忧。
“臣愿往,不过?”许敬宗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来,但是很快钢牙一咬,说道:“臣还有一个请求。”
“说?你想要什么?”卢照辞淡淡的说道。
“臣想要权,调动驻军的权力。”许敬宗咬着牙齿说道:“若是没有,臣就不愿意去泽州。死也不愿意去。”
“调动驻军?在我大唐内部需要如此吗?”卢照辞笑道。
“陛下,崔礼在泽州经营数年之久,历次朝廷要调其入京,都被他找借口拒绝,这次郑仁基大人狼狈逃回长安城,此刻早就传遍了京师了。由此可见崔礼在泽州势力之大,臣担心泽州早就被他经营的如铁桶一般。臣死不要紧,唯独不能坏了陛下之事。所以臣请调动驻军,并且还不能是泽州府兵,而是河东的驻军。”
“难道有如此严重吗?”卢照辞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来。崔礼此人的印象他还是停留在当年李氏反攻长安之时,因为有了他的存在,才让卢照辞有了充足的时间对付李氏,也因此而登上了皇位,可以说,崔礼也是有功之臣。不过却是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的崔礼在许敬宗口中居然是如此的不堪,这让卢照辞很是难受。
“非如此不能解决泽州之事。”许敬宗咬了咬牙齿说道。他是一个怕死之人,想那郑仁基是何等的身份,到了泽州之后,居然被逼的狼狈而回,足见崔礼在泽州的势力,他许敬宗只不过是一个小世家之后而已,不小心准备一番,恐怕连崔礼的面都见不到。更不用谈想揭开泽州这个大盖子了。
“传薛仁贵。”卢照辞想了想,方对许敬宗说道:“朕派薛仁贵领一府精锐北上,他会配合你的。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臣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