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回 岑文本的劝告
“辅机啊!这下麻烦大发了,哎,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岑府之中,岑文本深深得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一丝忧色来。他是何等的聪慧,但是有些时候他是不好说话的,尤其是现在这个阶段,太子殿下是他的女婿,而另一方面是天子的骨血。若是不同意此事,就会让太子殿下不高兴,也会连累自己的女儿,但是若是同意了此事,日后陛下那里也是不好交代。
“不行,此事虽然辅机做的不地道,但是他并不能代表着太子。辅机可以倒台,但是太子决不能因为此事垮台了。”岑文本一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来,对外面的下人说道:“备车,去东宫。”
“老爷,东宫已经落锁了,这个时候去东宫,恐怕有些不合适啊!不如明日再去。”外面的管家岑源小心翼翼的说道。
“等到明日,才叫真正的来不及了呢?”岑文本冷哼哼的说道。又紧了紧外面的貂皮大氅,冷冷的说道:“我这副老骨头了都不怕,你怕什么。”
“是,这就去。”岑源不敢怠慢,赶紧命人准备好马车,又在马车里添了一副火炉,这才领着几个下人护送着岑文本朝东宫而去,虽然此刻的坊门已经关闭,但是岑文本是何人,那是当朝首辅,里正就是天色再晚也得开门。
随着坊门次第打开,岑文本坐在马车里,脑子里顿时像翻江倒海一般的思索起来。现在想起来心中也是暗自后悔,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跟随着南下,岂会像如今这般不好做人。
“大人,东宫之门已经关闭。”不到片刻,马车就到了东宫之外,东宫虽然属于皇宫的一部分,但是却是皇宫之外。
“去,取陛下的令箭,喊门。”岑文本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箭来,上面雕刻着一条金龙,背面雕刻“如朕亲临”的字样来。岑源见状心中惊讶不已,知道自家老爷得天子信任,却不曾想到天子居然将此物赐给了岑文本,倒是让他没有想到。当下更是不敢怠慢,赶紧取了令箭,去喊门。
“岑阁老请稍等,待末将去开门。”把守宫门的将军不敢怠慢,一面派人通知卢承烈,而另一方面却是命人打开东宫大门,迎接岑文本进了东宫。
“岑大人为何深夜来此,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成?”卢承烈也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一下子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命人在书房内生了火炉,急忙忙的将岑文本迎进了书房。他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岑文本三更半夜进了东宫,没有大事是不可能如此的。
“老臣昨日做了一件错事,所以特来补救。”岑文本摇了摇头,失声苦笑道:“老臣老了,到底也有些儿女情长了。”岑文本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来。
“岳父如何会老,正是老当益壮,不但是父皇离不开岳父,就是承烈也离不开岳父大人的教导啊!”卢承烈闻言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神色来。
“哎!老臣为了一己之私,差点害了殿下。”岑文本摆了摆手,道:“殿下想必也是知道了,明日吐蕃使者和西南五部的使者就会入京师。”
“呵呵,这个孤自然知道。今日长孙大人还来东宫一遭了呢!”卢承烈脸上露出一丝欢喜之色来,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来。
“殿下如此高兴,可是因为魏王担任迎接使者的缘故?”岑文本幽幽的说道。双目中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来。
“魏王承泰自诩为我皇家最有才学的人,由他去担任迎宾使者不是正好吗?”卢承烈淡淡的说道。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又笑呵呵的说道:“此事不是宣德殿的几位阁老同意的吗?除掉魏老大人不同意,房玄龄大人弃权之外,就是岳父也是从心里赞同的吧!否则的话,此事也不会最后从宣德殿通过啊!承泰此举可是丢了我皇室的面皮了。”
“丢失皇室面皮的人岂是只有魏王一个人?还有臣等几个宣德殿的辅政大臣,包括殿下也是在其中。”岑文本冷哼哼的说道。脸上的不悦之色更是浓了。
“阁老为何做出如此言语?”卢承烈惊讶的问道:“莫非阁老大人另有想法不成?”那卢承烈眼珠转动,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臣当初是想反对的,但是呵呵!”岑文本轻轻的扫了卢承烈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卢承烈好像若有所悟,脸色微红,咳嗽了两声,又说道:“岳父既然要反对,想必是有一定的缘故吧!承烈愿闻其详。”
“殿下可知道陛下现在在何处?”岑文本又问道。好像是在转移话题一样。
“傍晚接到消息说,刚过长江不远。”卢承烈忽然面色一变,猛的站起身来,说道:“岳父的意思是说?”
“不错。”岑文本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殿下聪慧,一眼就看出了陛下的心思。两天的时间,陛下的行程不过百里不到,这是陛下在向京师标明他的态度啊!那就是拖延,也就是反对。这就是陛下的态度。”卢承烈点了点头。
“魏王殿下当初说出那番话来,就是为了要挟朝廷,虽然不能说会影响到陛下,但是绝对会影响到殿下,看看,殿下不也是病了吗?他是在打一个时间差,寻找机会让殿下出错。”岑文本淡淡的分析道。
“宣德殿不是借了机会,让他出错吗?”卢承烈又疑问道:“让他一个亲王接吐蕃使者不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情吗?他若是去了,他的名声会在民间大受影响的,若是不去,恐怕更是不妥了。”
“所以他去了,而且是痛痛快快的去的。”岑文本幽幽的说道:“臣听说,他答应的很痛快,连魏征的劝谏都没听。他这是在倒台啊!以自己的悲情来倒台,来倒宣德殿的台。”
“此话怎讲?”卢承烈面色一变,不由得紧张的问了起来。
“他是在执行宣德殿的命令,殿下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宣德殿的大臣居然可以命令亲王了,这是其中之一,这个时候能命令亲王,过段时间,是不是可以命令皇帝了。殿下,此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您以为陛下会怎么说?”岑文本幽幽的说道。
卢承烈闻言面色一变,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不知道当今天子能不能允许,但是若是他,他是绝对不能允许的,皇权至高无上,岂能有人来命令他的?可以想象,一旦天子知道此事,首先倒霉的必然是宣德殿了,其次才是卢承泰。
“其二,宣德殿内的众多大臣都是杰出之士,乃是陛下精心挑选的,用来处理国事的地方,却因为要算计魏王殿下,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让一个亲王殿下,去迎接一个番邦的使者,这岂不是在有辱国体吗?殿下,这样的宣德殿大臣,陛下还敢要吗?”岑文本淡淡的说道。声音中充斥着一丝惶恐来。
“不错,这样的宣德殿辅政大臣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存在了。”卢承烈一下子坐了下来,面色苍白。白天的兴奋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哪里是胜利啊!简直就是死亡的前兆。一旦事情做出,可以想象,宣德殿的诸多辅政大臣,甚至包括面前的岑文本都会被罢黜的危险。他的东宫位置为什么坐的如此安稳,无外乎是因为内有圣心,外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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