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排开的绫罗绸缎、奇珍配饰,蔚言甚感头疼。
“喏,老奴这就叫他们下去。”老管家见蔚言不喜这身外之物,便也自讨没趣,挥手就要把他们叫下去。
“慢着!”
“停……停下!”老管家惊得差点犯口吃。
蔚言突然眸光一现,她无意中注意到家丁手里的盘中之物。起身上前一夺,手上就多了一把精致玉扇。
她这手不老实,还未学会掌控好这突然释放的羽阙之力。这把扇子,不正好能约束自己这双手而不轻易让人发现?
一来在外人眼里能装装样子,二来嘛可管束这双拥有羽阙之力之手!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
老管家这下可吃惊不已,这侯爷品味竟如此独特!放着绫罗绸缎、玉宝奇珠不要,倒喜欢上了这把不起眼的扇子!真是稀奇又独特的侯爷……
不过,管家心中疑惑不已。他可不记得这浣衣坊定制之物包含玉扇在内,管家看向蔚言欲言又止。
“可以退下了……”蔚言自顾自喃喃道,并未注意到管家面色不对。
老管家看自家侯爷没有再吩咐其他事宜,便带着众人纷纷而去。
流畅一展,玉扇上的字画毫无保留暴露在眼前。
话说这扇子表面充其量只能算是精致,再无华昭可言;但扇里之貌却出乎蔚言意料,扇面为特异的丝质所制,摸上去的手感丝滑冰凉;面上的字迹小酌更是精粹:
丝若作丝何须眉
麓谷璨然桀骜昭
黯然销魂止于闲
风华不改踏歌来
清心欲箴
“风华不改踏歌来!”如此彰佩之言,着实令蔚言大开眼界。想必是出自风雅大家之手所作!这清心欲是何人?异界竟有此等人物……看着玉扇,深思不解。
“谁在外面?”窗外树梢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动静。蔚言的感官在羽阙被释放之后异常敏感!
“是奴婢!”红衣端着果盘款款而入。自从做了侯爷的贴身侍女,就没人再敢嘲讽于她和绿裳,心中对蔚言甚是感激涕零。
想着,红衣的脸已似果枣般红润剔透。
“是你啊,把东西搁下就行。”不对,刚刚那抹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不是红衣身上发出来的!那人的气息过于沉着内敛,内功更是极为深厚,她进步惊人的精锐眸色不会错过,那一闪而过的青木面具!面具主人是谁?怎会熟悉得想不起来?
“侯爷若是无吩咐,奴婢便告退!”放下果盘的红衣微微行了个礼,眼神羞榷地扫了蔚言一眼,发现蔚言似在踱量并未注意到她,心底有些许失落。这才慢悠悠地走了!也是,高高在上的侯爷怎么可能瞧得上她这种卑微得如尘埃的女子?
在蔚言注意到他的存在之时,青木面具人就已然退场!没想到隐蔽如他,都能被她发现。
看来,她身上的羽阙之力已然潜移默化。
在看到蔚言一眼相中他所赠的玉骨扇时,他的心底奇异地透露出一丝欣喜。这玉骨扇表面虽然其貌不扬,但其实本身却内藏玄机。
玉骨扇本体冰凉透心,乃是助扇主人调养生息,吸纳天地精华的上好物件。
他不惜工本,把玉骨扇赠予于她而又不让其所知!深意为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夜色微凉,皓月千里。
本该是倦怠适寝,却有人偏偏喜好打破常规!
院墙外边熙熙攘攘、嘈杂混乱…大有一番走水迹象……
“怎一回事…为何吵闹不止?”蔚言睡眼惺忪,搭上一件披风就来到了众人踌躇不前之地!
“回侯爷,府门口有一人被众多黑衣人围攻。小的们只敢在内观望,不敢出去……”一家丁颤巍巍脱口而出,牙根都在发抖打岔……
“谁人敢在本侯府撒野?给本侯开门……”蔚言突然气恼,威严出声。大半夜不让人睡觉,都敢在她府门口杀人了?!置她脸面于何地?
“侯爷,不可啊!外边血雨腥风,侯爷体尊肉贵,受不得半点伤害呀!”
“是啊,侯爷就别出去了!”家丁们个个哀求,不知是自己怕死还是真的担心蔚言受伤!
“本侯的话,你们敢当耳边风?”蔚言突然冷漠出口,现如今的她再不是当初刚到异世那般弱不禁风。自然不用再怕那些个杀手毛贼!
“嗯?!”你们敢违抗命令?蔚言气燥!
家丁们个个腿发软,相对于外边的危险,他们更忌惮于面前蔚言的撼威。
大门缓缓打开,门外被追杀之人苟延残喘,只余最后一丝游气!
只听一句“受死吧,阴机算!”只差一瞬,黑衣杀手就要刀落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