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殿宇外的蔚言坐于亭中托腮望向西斜的明月,凤眸里带着迷茫与困惑……指间的茶盏已是不自觉倾悬,盏中的碧螺春欲要流露而出。
拒了太医们厚礼的蔚言心中是越想越气,璞玉子实在是堪比完颜修般阴险奸诈……亏她还觉得从他先前所做之事可看出他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看来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如今,他却要为了个女人而让她如此头疼!在这个医学不发达的大陆,毁容之人岂能同现代整容那般想整成什么样便整成什么样?当她是神仙恐怕都难做……
这件棘手的差事,如今可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最后阶段。任她再厉害都比不过整容医生的“妙手回春”手,这回可愁坏了蔚言。
“夜色空明,怎的还不安寝?”乐正邪温和的问候在蔚言身后响起。
蔚言回头看着来人,一个叹息摇头。
“你怎么来了?”今夜的乐正邪锦衣着身,蔚言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要入睡之人。
“见你心中烦闷,特来排忧解难。”乐正邪端坐在蔚言边上,自觉地斟上一杯茶水置于唇边慢饮。
乐正邪饮茶姿态体态优雅而尊贵,看在蔚言眼里竟是一阵恍惚。对于乐正邪的亲近,她已经不再排斥,为今更让她烦闷的人已然不是他了。
“今日见宫人耳语视听,说是这皇宫里前日送来了一位命在旦夕的毁容女子,御医们对此是束手无策。最后她却让你从阎罗殿里给强行拉了回来。这事可是真的?”乐正邪看向蔚言,欲知晓所问之事的真假与否。
“的确不假。”蔚言回道。
“既是做了好事,那为何烦忧在此?”乐正邪再度疑问出口。
“你有所不知,璞玉子助我多次在先,我心生愧疚便答应他做事来归还人情……他本就下令于众御医,以众御医的妻儿老小性命相要挟。若我不救回那女子,恐怕上百条人命也将命下黄泉。”蔚言泱泱开口,语气里含着淡淡的怒气。
乐正邪听出了蔚言语气里夹杂着无名的怒火,看着她肤如凝脂般的精致侧脸些许心疼涌上心头。
蔚言于他而言,都太过特别。她虽比不过一般女子的温婉端庄,却是拥有着连男子都不如的聪明才智……
一路出使而来,他见证了她的举世无双。
不管出使前她替皇妹解围中的犀利言语、斗兽之战上的锋芒毕露、渡阴山上开启神脉的伟大壮举,还是出使路上葬骨寨营救皇妹的出谋划策,就连如今濒死之人都能让她从阎罗殿中拉回来……
她,的确与众不同。
“可是端城主又刁难于你?”乐正邪道。
“别跟我提那个人。”蔚言一听他提及璞玉子,气得火冒三丈。
“可否与我说说,也许能帮上你忙。”乐正邪氲上温柔的嗓音试探一问,听得原本还在烦躁中的蔚言心底犹如浸润在冰凉的湖水中洗涤而过,怒火奇异地被瞬间浇息。
蔚言转头看过乐正邪,莹玉的月光下他淡雅的眸子显露出的竟是让蔚言并不排斥的温柔眷念。
“可有治好毁容之人的灵丹妙药?”蔚言轻声探问,看向乐正邪的凤眸透出一丝希冀。
乐正邪第一次被蔚言用如此热诚的眼神盯着,他清俊如玉的面容隐隐透出让蔚言匪夷所思的红云。
看来她遇到不同以往的棘手问题,对于蔚言所问之事他深思熟滤……
乐正邪并未回复,他放下手中茶盏,起身面向空中半弦明月拂手而立……
不多时,就在以为蔚言觉得无望之际,他忽然转身面向蔚言。
“儿时听父王提起过鬼灵山,说那有一仙人名曰千华,他拥有着全天下无人可及的宝物……传说中他用上一件宝物修复了亡妻陌灵腐烂的面容,使得亡妻身虽死却得以容颜在世……他天天守在亡妻身前,直到抑郁而终。”
乐正邪略一停顿后对蔚言欲言又止:“不过……”
“你意思是说,这鬼灵山只是前人所传之地,并未得以证实?而那故事中的千华、陌灵也可能是人们所编造的?”蔚言挫败问道。
聪明如蔚言,原本听到这一消息时她充满希冀。可转眼一想,乐正邪语气里的不确定性太过明显了。
“不……”乐正邪否认道。
见蔚言眉头深锁,乐正邪再次说道:“鬼灵山的确存在,年轻时的父王前往鬼灵山而去寻得过一灵药……但是……但是听说最后那鬼灵山主人千华因妻子陌灵已亡,悲痛中就此封山与世隔绝。从此,鬼灵山的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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