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太多,但她很清楚,不能太过急于求成,顿了顿,冷声同意下来:“你最好遵守你的承诺,我就等你两天。”
只要两天之内莫逸臣没有发现镯子不见了,便无大碍。
说罢,她站起身离去,留下安小溪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呆,眼前的镯子模样早已模糊,眼帘湿润看不清。
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伤心,她一遍遍扪心自问,却得不出个结论来。
偏偏是这个时候得到了镯子,她还没能帮得了顾盼,现在就要和莫逸臣划清界限的话,她拿什么去帮?
不知不觉,从混沌中清明过来,窗外的天已经发沉的好似一张黑色幕布,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是下午六点了,顾盼的好几个未接电话发红的刺眼。
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脸颊默默的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不就是遇到一点小麻烦而已吗?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吗!
回到剧组,导演一通责骂,她谎称有事,耽搁了一些时间。
“小溪,你到底怎么了?”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顾盼,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郁郁寡欢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个没事人。
“没什么,就是一个高中同学找上了我,说了些让人伤心的话而已。”她努力的想笑得平常,谁知比哭还要难看上几分。
她现在只想静一静,自己一个人想一想往后的路该何去何从。
还不顾盼再问,她赶忙找借口逃遁:“顾盼姐,帮我请一个假,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诶!”顾盼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话还在舌尖未落,她人已经走开了老远,只好作罢。
李家老宅,二楼的阳台,悠扬的音乐声飘荡着,黑灰色的天空下,宛如有一只精灵在跳跃着。
李曼妮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时而跟着合唱一两句,时而执起跟前的咖啡凑到嘴边轻轻抿上一口,惬意舒适。
“有开心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后,灯光下的杜鹃花被染成了血红色,好似红莲一般。
“哥?”她听着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撞见的是李子铭一张儒雅的面容,眼里带着惊奇:“你怎么舍得回来了?”
李子铭就像是和家里决裂了一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回家半步,不曾想到在这个平常的日子里还能见李子铭出现在家里。
“回来找一份资料而已。”他扬了扬手里的一个文件袋,证明他确实只是回来取一个文件而已,不然他还真不想回来。
要不是某人一直问他索要一份老旧的资料,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什么东西啊?”李曼妮疑惑的看着他手里的袋子,下角都已经有了破洞,好似放在书房里久久无人问津。
“沐家的资料而已,我也不知道他要来干嘛。”李子铭也是一头雾水,今天莫逸臣找他就要他帮忙查沐家。
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家族,不管是生意场还是生活都没有半点交集,他也搞不懂莫逸臣到底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沐家?
李曼妮忽然想起他给莫逸臣的那张请柬,像是其间有联系,又迅速的忽略过这个问题。
“有什么好事,这天气还有心情在这里听歌喝咖啡,小心感冒了。”李子铭略微的关心着,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她肩头。
他也就这么一个妹妹,虽然有时候说话重了一些,对她也严厉了一些,但毕竟血浓于水。
“没什么啊,报仇雪恨当然要庆祝庆祝。”她莞尔一笑,脑海中闪现今日安小溪调色盘似的脸就忍不住窃笑,放下咖啡站起身,搂住了李子铭的胳膊,撒娇道:“哥,留下来吃个晚饭呗,妈妈早就想一家人好好吃顿饭了!”
“我还得去给那家伙文件,哪有时间留下来吃饭。”他轻叹了一口气,也是无奈至极,一份老旧的文件,也不知道他干嘛要得这么着急。
悄然地从她臂弯中将手抽了出来就想走,條然想起了什么,嘱咐道:“妈妈要是问你安小溪的事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了,别给我找麻烦!”
李曼妮‘噗哧’笑出声,安小溪都要离开莫逸臣了,她肯定不会再多嘴,不然,那个女人又纠缠上自己的哥哥可就麻烦了。
蓦然,她眼尖的发现了李子铭的领带上有一个闪光点,在阳台的灯光下熠熠,骑士十字架的镶边,蓝色的钻石镶嵌,越看越眼熟。
“哥,这不是我送给逸臣哥的生日礼物吗?怎么在你这里?”
她诧异的问道,迅速的攥住了他的领带,她买下的东西她又怎么不知道,世界上仅此一颗而已!
“你买的?”李子铭也是一脸错愕,这可是不久前莫逸臣随手给他的,还说什么他和这胸针比较般配!
李曼妮稍稍一用力便将胸针揪了下来,事情一目了然,显然是他不需要直接转手送了人。
猛地,她想起今天对安小溪说的那句话,忽然觉得真讽刺,真正不被他重视的人其实是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