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连声音都沙哑起来,“你是打算献祭自己吧?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楚天骄微微一怔,忽然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摸了摸楚子川的脑袋,“子川,你真是个好孩子。”
楚子川冷冷地说,“别扯那么多没用的!我们开迈巴赫杀出去!”
他握紧了拳头,全身都颤抖起来,嘶哑而低沉地说:“再不济……我们可以点燃迈巴赫,在耀眼的火光中,将那些死人们一同撞入地狱!”
楚天骄却挥了挥手,“哪有老爹送儿子去死的道理?”
“可是……”
楚子航还在等你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啊!
你对他其实很重要的!
你像断线风筝一样离去,孤高的游侠般英勇,而他却只能站在雨幕下仰望,每一缕冰冷的雨丝都是你留给他的绝望啊!
我真的……不能重蹈原著的悲剧……
不能再放任你去死了啊!!!
楚子川咬紧了牙,骤然抬头,双眼通红,心中的话却像阴云般积压在肺腑中。
难道我重活一世,最终导致的,却只是更为荒唐糟糕的结局吗?!
莫大的疲倦袭上心头,楚子川忽然有些绝望了,连手中的枪都差点从掌心滑落。
“这么严肃干嘛呀?”
楚天骄忽然挠了挠头,无奈地说:“子川你从小就是这样,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像是要把全世界的悲剧都往心里揣,宁愿把自己累垮也不肯跟别人说。硬是想要当一个孤身拯救世界的英雄吗?”
他微微俯身,用手在楚子川的脸上强行撑了个笑脸出来,“笑一笑,多帅!”
楚子川偏过头,没心情跟他玩闹,闭起眼,全身心投入指环与约顿海姆的连接中,尽力思索破局的方法。
楚天骄越过了楚子川,自顾自朝迈巴赫走去。
“依我看啊,你之所以没什么女生追,不是因为你不够哥哥帅,也不是不够他优秀,而是你太冷了!”
“不是外表的那种冷,相反,你在表面功夫上比你哥暖多了。但你发自心底的‘别碰我’,真的蛮伤人的。”
男人一副‘我很懂’的样子,懒洋洋地说:“人家小女生也胆怯得很嘛!都没给你递情书呢,就已经被你拒绝了,除了自诩征服者的骄傲公主外,谁敢碰你呀?”
啰嗦着,楚天骄又已经重新折返到楚子川的身边,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这点你要向你哥学习,别看他整日绷着个面瘫脸,但其实心底的潜台词是这样的‘有种你碰我试试?’”
“看起来挺唬人的,但要是某天忽然蹦出来个小魔女,执拗地大喊着‘试试就试试!’,一边跳着轻柔的芭蕾,一边旋转着越过他心里的那条线,然后在阳光中仰起头,天使一样亲吻他的脸颊……”
“说不定……说不定你哥就失身了!”
楚天骄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未来媳妇给自己敬酒的美好景象。
楚子川却没有留意楚天骄在傻笑什么,他的目光被那个黑色的手提箱牢牢地吸引住了。
特制的皮面粗糙而坚韧,一块银色的铭牌,刻着一株茂盛生长的世界树。
记忆,像春光中飞舞的蝶影,从尘封的花圃里涌出。
他忽然想起来了,在原著中,奥丁就是为了这个手提箱才唤来了暴雨夜,才将楚天骄和楚子航引上了高架桥……
楚子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中又重新泛起了亮光。
好像是黑王的血肉……还是黑王的卵来着?
不论是什么,这个手提箱里的东西一定很珍贵!
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从心底猛地涌起,将楚子川捧上了云端,连脚下的石板都变得有些不真切起来,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