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笑话,她相信,那些虫子至今隐忍不发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等待更多的猎物进入它们的口袋,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这一切与她的关系不大,因为那里不是她的战场。
壁虎游墙一般的攀上了一个足有七八米高的大型乔木,她将身体犹如一块青苔一般紧紧地贴在一根微凸出来得树杈上,一条花纹的毒蛇从她身上游过,但也没有发现这团被泥浆树叶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是一个活着的生物。
借着一阵山风吹过树枝晃动的时机,她将脑袋探出了树叶的遮挡处。前方已经是丛林的尽头,再往前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岩石山脉,裸露的岩石结构令山上的植被相当稀少,不少跳虫在那些岩石上窜上窜下,若是要强行通过那儿,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苏悦秀眉轻颦,仔细地观察着那些跳虫的行动轨迹,企图找出一个安全的突进路线。突然间,一阵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像是胸腔内部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挖去一般痛苦。她惊愕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直觉让她抬头仰望苍穹,似乎在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而去一般。
......
“怎么了?”正聚精会神地在一块打磨的平滑如镜的岩石上篆刻魔法阵的辛愫染,忽然听到异响,回头一看时,却见莫宸妍脸色苍白的坐倒在地。连忙扔掉已经刻画了一半的魔法阵,快步冲到她的身前。
“出了什么事?你伤势发作了?还是中毒了?”辛愫染扶起莫宸妍,发现她的右手正按在自己的胸前,粗具规模的小胸脯正在剧烈的起伏,大滴的汗珠从她的额角滚滚而落。
“我......我不知道......胸口突然好痛......不对,应该是好空虚......”莫宸妍大口地喘息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开始好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难受起来了......不过现在好像好了一些。”
“不会是你那个姓苏的师姐挂了吧?”见小莫恢复了正常,辛愫染也松了一口气,他耸了耸肩,随口说了一句,便要转身去继续自己的魔法篆刻工作。可是才走出两步,突然背后衣领一紧,整个人竟被人提了起来。
“喂喂!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姑娘,快把哥放下!”被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莫宸妍单手提起,实在是件很没面子的事,辛愫染恼火地四肢乱蹬,要不是顾忌不远处的虫族巡逻兵,他都要放声大叫了。
“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说苏悦姐要死了?”莫宸妍一手叉腰,一手将提在空中的辛愫染转了个个,将脸冲到他眼前,凶巴巴地低喝道。
辛愫染哑然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莫宸妍柳眉倒竖,嗔怒交加的样子,可爱的鼻翼微微抽动,粉嘟嘟的小嘴微微上翘,由于离的太近,他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直直地喷在自己脸上,微热,微湿,微微带着一股处子的芬芳。
于是,鬼使神差地,他突然一撅嘴,直接吻在了那近在咫尺的红唇之上......
时间凝固了一秒,莫宸妍一双秀目瞪的滚圆,而下一秒,一声尖叫,一声巨响。
尖叫是脸红到脖子根双目隐现泪花的莫宸妍发出的,而那巨响......是莫宸妍单手一个空投,辛愫染在坚实的岩壁上撞出一个人形深坑时发出的。
“打死你这个死变态!”莫宸妍高叫着冲进那个深坑,紧接着是一阵拳拳到肉的击打声,期间伴随着辛愫染的讨饶与痛呼,附近大片的岩层被这激烈的打斗好吧,应该是殴打所震裂,无数的碎石轰隆轰隆地滚入一边的深谷。
这样的动静,很快便引起了一群路过的虫族巡逻队的注意,于是又是一阵恶战,一阵生死逃亡,再然后,鼻青脸肿的辛愫染拖着依旧气鼓鼓的莫宸妍终于甩开了追杀了半个下午的虫群,找到了一个新的藏身之所。
“经过同一个师承的魇血洗礼过的门徒之间或者门徒与师父之间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心灵上的感应,平时虽然觉察不到,但是一旦有一方遇到生死危机时,另一方就会出现你刚才那样的症状......”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辛愫染正襟危坐,娓娓道来,只可惜那乌黑的眼眶和青肿不堪的脸颊使他这个时候的样子说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