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就去丹东或者罗伯斯庇尔那边借宿了。
不过现在开溜也来得及,悄悄的摸上马车,然后开润!
安宁打定了主意,开始找马车——本来这个事情应该让梵妮来做的,但是最近的局势,安宁觉得梵妮一个女孩子出来太危险了,就让梵妮留在了家里。
现在他必须自己找马车。
罗亚尔宫附近本来就有很多出租马车在等生意,这个地方自从奥尔良公爵把宫殿开放给民众使用之后,就是小布尔乔亚最喜欢的地方,很多人会来这里参加沙龙,喝咖啡。
这些人都会租出租马车。
但是今天那些平时就在罗亚尔宫附近等生意的马车全失去了踪影。
想想也是,现在巴黎这么乱,出来揽生意太危险了。
可以理解。
安宁焦急的在街上寻找出租马车的当儿,而聚集在罗亚尔宫广场上的人们则在交头接耳,忧心忡忡的讨论着局势。
安宁听到有人在抱怨:“国王不顾我们的死活了!他已经不再是法国人的国王了!”
“你没听代表们的话吗?主权不属于国王,而是属于我们!”
安宁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说这话的人,发现那是一个穿长裤的,并不是平常会来罗亚尔宫附近的咖啡馆高谈阔论的布尔乔亚。
那长裤汉激动的说:“我之前从来没这样想过,国王大人就是国王大人,是尊贵的,高高在上的存在。但是现在我觉得,他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呢?他只是个锁匠,手艺人罢了!还*痿!”
安宁撇了撇嘴,看来奥尔良公爵支持的各路小报孜孜不倦的抹黑国王终于结出硕果。
虽然奥尔良公爵的本意是推翻路易十六的王权之后由自己当国王——他本人有法国王位的继承权,但是客观上他的宣传削弱了王权。
这个时候,安宁终于看到了一辆出租马车沿着公路驶来。
马车的车夫看到罗亚尔宫聚集的人潮,便露出忧虑的表情,催促马儿开始掉头,看起来是准备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安宁赶忙跑向马车,一边跑一边挥手,他不敢大声喊,害怕把众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
安宁也不知道车夫看没看到他,反正车夫麻溜的调转车头,看起来下一刻就要开润了!
但就在这时候,车夫拉紧缰绳。
车夫看来在避险和做生意之间,选择了后者。
车夫扭头看着安宁,连连打手势催促他快点。
安宁赶忙跑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名年轻突然跳上了露天咖啡馆的桌上。
“同胞们!”年轻人大喊,“撤掉内克尔是对国民的侮辱!是又一个圣巴托撸之夜的前兆!”
圣巴托撸之夜,是宗教改革时期天主教**新教徒的血腥之夜。
法国天主孝子名声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年轻人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指着天空:“但是我们不会像新教徒一样坐以待毙!公民们!戴上象征希望的绿色帽徽,武装起来!”
安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毕竟他是个历史发烧友,当重大历史事件在他身边发生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
他这一回头坏事了。
因为他发现现在发言这位,是他在布列塔尼俱乐部认识的熟人、记者德穆兰!
德穆兰也看到了安宁,他立刻指着安宁说:“看啊!各位!有一位国民议会的成员正和我们在一起!”
——哦,不!我马上就要润掉了!为什么啊!
我就不该回那个头!
德穆兰大声说:“他就是安迪·弗罗斯特!是那个对国王喊出除非用刺刀,不然谁也无法让我们离开的英雄!”
安宁停止了奔跑,站在原地看看天。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