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骡马拉的车子,运输效率非常的低下。
从莱茵战场到巴黎,主要有贝当和凡尔登两个坚固的设防要塞,法军在这两个地方按照现代最先进的军事工程学说,建立了异常强大的防御工事。
不过好消息是,这些地方基本上是平原,虽然有河网作为屏障,但是河流的流速非常低,不管是假设浮桥还是用渡船过河都相对简单。
可以说,巴黎距离门户大开只剩一步之遥。
阿尔文齐有信心,在几个月之内攻到巴黎城下。
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看来,神圣罗马帝国和普鲁士的联军,赢得对法国的这场战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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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亚瑟·韦尔斯利正紧张的坐在舰队大街15号勇士之家俱乐部的椅子上,他今天要在这里,为自己心爱的凯瑟琳献上自己的谱写的十四行诗。
为此他已经在内心背诵了这首诗许多遍,每一个音节都经过仔细的推敲。
他还带来了自己的小提琴,就寄存在俱乐部的管家威利先生那儿。如果凯瑟琳喜欢这首诗,他可以进一步提议,用小提琴演奏上一曲。
亚瑟韦尔斯利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的凯瑟琳身上,哦天哪,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动人!
正因为如此,亚瑟几乎没有听进去在场的先生们讨论的东西,什么奥地利人在莱茵河伟大的胜利,欧洲可能出现奥地利一家独大的情况,以及什么英国要修正自己的立场,捏着鼻子和法国站在一起……亚瑟·韦尔斯利完全没在听。
这也正常,他在昂热的骑兵学校得到的评价就不高,没有人会认为他将来将在军事上有太高的建树。
昂热的教官评价韦尔斯利:“体质虚弱,不专注学业,花在自己小猎犬身上的时间更胜于军事课程。”
这基本是事实。
从军校毕业五年多,韦尔斯利一直把精力放在担任英国驻爱尔兰总督的助手上,基本没有怎么操心过自己在第十八轻骑兵团的军务。
军职给韦尔斯利带来的,也就只有微薄的收入,这份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撑韦尔斯利在社交场上的花销,以至于他还要向自己的房东借钱。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韦尔斯利只想着自己的凯瑟琳,美丽的凯瑟琳……
“嘿,亚瑟!”这时候同桌的年轻少尉捅了捅韦尔斯利的肩膀,“问你呢,你对奥地利人的胜利怎么看?”
韦尔斯利疑惑的问:“什么怎么看?奥地利人的胜利?不是法国人一直在赢吗,那个叫弗罗斯特的家伙,他不是把奥地利人打得落花流水吗?”
“天哪,亚瑟,你这已经是老黄历了,弗罗斯特在意大利是取得了很多胜利,但是奥地利人在关键的莱茵战线取得了酣畅大胜!是叫阿尔文齐的元帅打的!”
韦尔斯利结结巴巴的回应:“是……这样啊,什么时候的消息?”
“今天早上,我们就在讨论这个呢!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韦尔斯利愣了几秒,“我……法国一直是我们的对手不是吗?奥地利人赢了,应该是好事吧?”
“怎么能是好事呢!”
“亚瑟!法国和我们一样,是君主立宪制啊,这是君主立宪的失败!我想接下来我们就要和我们的君主立宪同伴站在一起了!”
“是的,而且奥地利人赢得太多,搞不好会恢复神罗过往的荣光,皮特首相不会允许欧陆出现一个事实上的强权的。”
“不至于吧,就算奥地利人赢了很多,不是还有普鲁士和俄国制衡它吗?”
桌边的年轻军官们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只有阿瑟·韦尔斯利魂不守舍的看着她的凯瑟琳。
——啊,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机会,把我的十四行诗给她……
未来的英国名将,现在脑子里还只有自己尚未开始的爱情。
他现在尚且不知道,自己和那个叫弗罗斯特的皮匠会有什么样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