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巴拉斯虽然人已经在巴黎外了,但他还关注着巴黎的局势,每天让人把巴黎的报纸收集起来寄到自己这边来。
他还和许多留在巴黎的人维持着通信关系,通过信件来了解罗伯斯庇尔等人的动向。
这天他看报纸,看见一条消息:弗罗斯特向国民议会报告战俘情况,请示是否进行战俘交换,如何交换。
巴拉斯一边喝咖啡,一边嘟囔道:“为什么要申请?他明明可以自己决定一切,议会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巴拉斯的朋友路易·拉勒威利在旁边评价道:“也许他真的忠于议会呢,像个圣徒一样,完全没有自己的私欲。”
巴拉斯摇摇头:“不,就我对弗罗斯特的观感来看,他不像是那种圣徒一样的人,他和你我一样只是凡人,是凡人就会有野心,就会中饱私囊。
“不,不会这样。他可能觉得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交给议会抉择也没关系。”
巴拉斯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笑了出来:“不过他这种恭顺的表现,可能会让议会里的一些先生们自我感觉良好,我猜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干出对弗罗斯特指手画脚的事情来,到时候愤怒的弗罗斯特搞不好会把议会给撤换一下。”
路易·拉勒威利笑道:“而那就是我们返回巴黎的时机。”
“没错。”
像巴拉斯这种投机者,在发现呆在巴黎非常危险之后就开润了。最先跑的是富歇,然后是塔列朗。
现在巴黎只剩下愚钝的人和真的想要做点什么的真革命党。
然而杀戮并没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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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斯在看隔日的报纸的时候,安宁再一次回到了巴黎。
一方面他想看看议会怎么讨论赎回俘虏的事情,另一方面理论上他需要向议会报告军事行动的结果。
毕竟名义上法兰西共和国的领导者是国民议会,不是弗罗斯特准将。
再就是,安宁需要给自己的部下们升官,程序上需要国民议会的批准。
安宁是这天晚上到的凡尔赛宫,他的未婚妻克里斯蒂娜为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吃饭的时候,克里斯蒂娜忽然说:“安迪,你看我们是不是搬出凡尔赛宫?”
安宁微微蹙眉:“怎么了,在凡尔赛住的不舒服吗?”
“当然舒服,但是最近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我们住在凡尔赛代表着我们对王位有想法。”
安宁:“只是因为这個地方房子多适合做兵营,巴黎哪儿有房子能一次过驻扎这么多军队?”
克里斯蒂娜:“巴黎已经住了二十万国民自卫军,拉扎尔·卡诺把他们安排得井井有条,你不是刚率领这二十万上打过仗吗?所以现在跟人家说是为了驻军,已经没多少人信了。”
安宁撇了撇嘴:“那我们搬到你父亲的罗亚尔宫去?你父亲的房子现在还有仆人在打理吧?”
克里斯蒂娜笑了:“我就知道跟你说你准会同意。”
“那当然,你是我的未婚妻啊,只是这点要求我当然会满足。”
克里斯蒂娜笑道:“搬到罗亚尔宫去的话,离罗伯斯庇尔住得就近了……”
安宁:“不是,他不是住在加斯尼尔街那边吗?怎么搬到罗亚尔宫附近来了?”
“他刚搬的家,因为旧的住所周围环境太复杂。”
罗伯斯庇尔一直住的那个房子又旧又破,他从来巴黎上学开始就一直住在那里,一直不带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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