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接受了五百盎司黄金投资的事情,在巴黎就像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一时间巴黎的老少爷们全都议论纷纷。
一下子整个巴黎的力量平衡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其中最显着的变化之一是,马尔梅松城堡的舞会和沙龙突然变得受欢迎了起来。
以前马尔梅松的沙龙只有约瑟芬熟识的人才会来,现在倒好,约瑟芬一进举行沙龙的大厅,放眼望去全是不认识的人。
约瑟芬非常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每天在沙龙和舞会上忙来忙去,一下子变成了巴黎头号交际花。
除了这些“识时务”的家伙之外,巴黎还有很多人抨击弗罗斯特,说这是接受贿赂。
但马上有人反驳:伟大的弗罗斯特将军拯救了法国,拿点金条怎么了?再说了,保罗巴拉斯算哪根葱,他敛的这么多不义之财,与其放在他那里,还不如给弗罗斯特将军呢。
两派人马整日的在巴黎的街头巷尾以及各处的酒吧中口腔体操,混战不止。
有时候嘴炮还会发展成决斗或者乱斗的,一时间好不热闹。
至于安宁连发几篇文章提出的“蒸汽革命”,根本没有什么人关心——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在巴黎会关心这些事情的人,都被弗罗斯特救出巴黎去了。
比如拉瓦锡,他都离开巴黎快一年了,这会儿正在南方的马赛研究无烟火药呢。
但是不在巴黎的先生们也不是完全不受影响,有一个人就对这件事非常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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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歇远在里昂,对巴黎的消息没有巴拉斯那么敏感,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故意表现出对巴黎不感兴趣的样子,既没有托专人从巴黎带报纸,也没有安排人定期写信介绍巴黎的局势然后快马送来。
富歇看起来就是个真的对巴黎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只想在里昂搞好自己本职工作的议会特派员。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收集巴黎的消息了,只是他收集的手段比较隐秘。
每一个从巴黎过来的人,富歇都会想办法找个理由请他吃饭,席间这个老狐狸会不动声色的记住一切关于巴黎的内容,然后再旁敲侧击一下,勾出一些他感兴趣但是别人没提的事情。
当然,巴黎的报纸富歇也是会看的,只是会晚很多天才看到。
这天富歇又在看晚了很多天的巴黎报纸,然后勐然看见一篇抨击弗罗斯特的文章。
文章题目叫《法国的拯救者真的这么伟光正吗》,署名是卡米尔·德穆兰。
德穆兰在这篇文章里,怒喷安迪·弗罗斯特号称接受了巴拉斯五百盎司黄金的投资并且许诺给巴拉斯分红,这种行为是实际上的接受贿赂,然后感叹就连弗罗斯特都被腐化了,只剩下不可腐蚀者罗伯斯庇尔依然坚挺。
但是在文章的最后,德穆兰问:“罗伯斯庇尔真的不可腐蚀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执掌整个巴黎生杀予夺大权的人会原形毕露?”
富歇看完这篇文章,再次确认了署名,然后笑了。
他对面给他送来报纸的巴黎来的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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