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不经常有分歧吗?但是我们依然是互相尊重的好朋友,别的不说,你和丹东好几次争得面红耳赤不是吗?”
罗伯斯庇尔深吸一口气,然后垂下了昂起的下巴,摆出了较为谦逊的姿态。
安宁一手拉着罗伯斯庇尔,一手拉着丹东,像是要向周围的人宣布什么似的大声说:“我们一直是好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丹东看着安宁,表情软化下来:“那当然。”
罗伯斯庇尔也点头:“是的,我们会一直是朋友的。”
这时候,圣鞠斯特发自肺腑的鼓起掌来,拿破仑见状,立刻更加用力的鼓掌,片刻之后,全场响起掌声。
雷动的掌声落下后,罗伯斯庇尔对安宁说:“还有,新婚快乐。”
“同乐同乐。”安宁想也没想就说出了中国人的习惯回答,好在翻译系统完美的处理了这个状况,变成了适合这个场景的法式俚语。
然后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罗伯斯庇尔,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参加你的婚礼啊?”
罗伯斯庇尔:“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好吧,等国内的叛徒和卖国贼都死完之后,我会考虑结婚的。我会的,我保证。”
丹东撇了撇嘴:“马克西米连,你杀得已经够多了,而且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也在这个过程中死去了,差不多是时候收手了。”
罗伯斯庇尔瞪了丹东一眼,怒道:“我不敢相信这是从当年那个喊出‘勇敢、勇敢更勇敢’的口号的你口中说出来的话!你可是愤激派的人啊!”
丹东也立刻反唇相讥:“我也不敢相信这是当年主张废除死刑的你会做的事情!你当年可是说过的,‘死刑是极端不公正的,与其说它能防止犯罪,不如说它更能促使犯罪事件的增加!’”
罗伯斯庇尔:“我那个时候并没有认识到,恐怖的巨大威慑作用。我那时候也没有认识到,人的下限有多低!
“看看革命之后这四年吧,出现了多少反复,人民白白付出了多少的牺牲。总有人想要阻碍革命的推进,总有人想要把波旁王朝迎回来!
“所以必须对他们实施最极端的手段,彻底的斩草除根!”
丹东:“你总有道理!但是实施并不是这样,不信你问安迪,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安宁的眉头拧成了麻花,但是他显然对球被踢给自己这件事有所准备。
他说:“恐怖没错,确实需要威慑那些隐藏的坏分子,但是尽可能的减少冤假错桉也是必要的,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成立的救国委员会,把审判的权利从人民陪审团收上来了吗?”
罗伯斯庇尔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是啊,我们已经大大减少了冤假错桉产生的可能!这件事,是我亲自来督办的!”
丹东:“你怎么能保证你不会产生冤假错桉呢?”
“我是不可腐蚀者!”罗伯斯庇尔斩钉截铁的说,“如果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保持公正,那就是我!”
这宣言一般的话语一出,周围立刻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安宁皱着眉头,看着罗伯斯庇尔,欲言又止。